“公開?為什麼要公開?這些都一些沒有完成的作品。公開了又有什麼意義?難道你認為有人可以將這些曲子繼續寫完整嗎?”克林反問道。
“可是”我還待說什麼,卻發現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克林說很有道理。這些完整的樂譜,確實毫無意義。如果真的被一些二流的作曲家狗尾續貂,反倒落了一代樂聖的名頭。但我的心裡總還是有些不舒服,隱隱地覺得哪裡不對勁。
“當然了,這些樂譜也不是完全沒有公開,我們的一些老朋友,都曾經看過這些樂譜。包括你的老師格拉夫曼,雖然這些譜子都不完整。但總能給人一些啟發。”克林笑道。
“李利,我們會在這裡停留幾天。這些天你可以自由地看這些樂譜,但有一點,你不能這些樂譜帶出去。當然,也不能夠留任何的影印件。”格拉夫曼接過克林地話說。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克林先生和格拉夫曼老師,這些樂譜真是太驚人”雖然內心感到克林他們這些管理者的作法,多少有點敝帚自珍的味道。不過這是人家自己的事,這些樂譜本來就是私人財富。我也不好過多地說些什麼,能夠看到這些珍貴的樂譜,我的心裡已經很高興了。
看著我重又走到那些樂譜面前,如獲至寶般細細地看了起來,格拉夫曼和克林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浮現出了一絲滿意之色。格拉夫曼帶我過來的本意,就是希望我能夠從些樂譜中,進一步提高對貝多芬作品的認識。現在看來,自己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李利,先不要看了。晚飯時間到了,克林的妻子煎的牛排可是難的美味啊。”看了看手錶,時針已然指向了六點。格拉夫曼也停止了和克林的聊天,起身招呼我。只是看著我仍然不願意放下手中樂譜的樣子,格拉夫曼感到有些好笑。
“哦?這麼快就到吃飯時間了?”有些不捨地放下手中的樂譜,這些東西帶給我的震撼實在是大了,一時之間還有些消化不了。
“這還快?你已經在這兒看了三個多小時了。快走吧,這幾天我們一直在這裡,如果你願意的話,一直在這兒看也沒問題。”格拉夫曼笑著說道。
“真的嗎?”我驚喜地說道
“呵呵,當然了。本來帶你來這裡就是想讓你看看這些樂譜的,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說服克林,讓他把他的這些寶貝拿出來的。”格拉夫曼說著,看了看克林,那傢伙聽了格拉夫曼這番話,臉上一點兒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沒有,只是招呼著兩人出去吃飯。
小心地將那些樂譜收好,我跟著兩人走出了書房。
格拉夫曼沒有說謊,克林的妻子做的牛排的確很味。不過心裡記著那些樂譜的我,只是匆匆飽了肚子,就忙表示想要回去再看看那些樂譜,克林倒是對我這樣的表現很是滿。告訴我可以將樂譜拿到隔壁的琴房去,那裡有一架鋼琴可以供我試奏,這讓我高興不已。
再次回到二樓的書,此刻已經了展覽的時間了。貝多芬的故居中再無一個遊人,格拉夫曼將我送到了這裡後,囑咐我早些回去休息後,就離開了。
曠大的房子裡,此刻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感受著這棟古老的房間裡濃郁的藝術氣息,我感到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演奏的衝動。
拿著那些珍貴的琴,我來到了隔壁的琴室。這裡同樣是不對外開放的一個房間。裡面已經新裝飾過了,房間佈置得很簡單。不大的空間裡,除了一架乳白色的斯坦威立式鋼琴外,就是牆壁上掛著的貝多芬的畫像了。鋼琴的上方了一個插滿了鬱金香的精緻花瓶,房間裡多了幾分生動。
坐在琴凳上,我手開啟了琴蓋,一排整齊的琴鍵悅目地跳入眼簾。
雙手放在琴鍵上撫摸了一番,我的心裡有一股無比的滿足之感。撫摸著他們,我感到整個世界都在我自己的掌心。
轉身望著窗戶外萊河上偶爾輝映出的燈光,我雙手微沉,《月光》如水般緩緩地從鋼琴上流淌出來。
幽靜的低音與三連音襯托下,右手的指尖勾勒出一陣微帶神秘感的寧靜旋律,一如不遠處河面上閃動著的那些光點。雖知道《月光》這個標題不是貝多芬自加上去的,而是後人冠名。但此刻我卻覺得這標題,實在是起的恰當至極。
指尖在琴鍵上疾走,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旋律驟然爆發,我微閉著雙眼,全身心感受著音樂帶給我的快感。在這裡演奏,我彷彿感到自己分外地投入。甚至,可以觸及到貝多芬那偉大的靈魂般。
然而,當我奏響最後一個C小調主和絃時,卻異變陡生!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