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音樂學院的志願者,自然認得朱光祥老師,頓時紛紛上前親切地打著招呼。
和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後朱光祥不在說話,專心地看起了王語佳的演出。
她是個大內行,剛剛進來的時候就聽出王語佳在演奏“拉三”此刻將目光投到舞臺上時,不禁笑著對寧志遠說了一句:“語佳在彈拉三啊,體力受得了嗎?”
不過還沒等凌遠回答,朱光祥便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不對,這是哪個版本?”
靜下心來聽的朱光祥,馬上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因為,她分明在王語佳的演奏中,聽到了樂團的聲部!
這時她才意識到,王語佳是在用一架鋼琴演奏“拉三”
聽了一會兒,朱光祥臉上露出了和寧志遠一樣的驚訝之色,顧不上再和寧志遠說話,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舞臺上的王語佳。
此刻,王語佳的演奏已經過了十分鐘,剛好結束了第一樂章的演奏。
雖然僅僅是短短的十分鐘,王語佳已經感到胳膊有些酸了起來,特別是左臂,幾乎一刻不停地在來回跑動,連續十分鐘持續下來,其強度不亞於連續長跑十分鐘的擺臂,她的額頭上,已經微微滲出了汗水。
鋼琴協奏曲每個樂章間歇的時候。會有幾秒鐘的休息,藉著這個機會,王語佳準備拿起毛巾擦一擦汗水。
此刻,一位身穿工作人員服裝的女孩兒迅速走到了她身邊,先一步拿起毛巾迅速地為了擦乾了臉上的汗水。
“謝謝!”禮貌地衝著這位工作人員道了聲謝,王語佳開始了第二樂章的演奏。
第二樂章,間奏曲,慢板,大調,變奏曲式,三段體。
左手舒展地奏出了雙簧管的主題。在弱音踏板的作用下,這段主題呈現出瞭如歌般的意境,而隨後加入的右手,則用有力的三連音構成了狂想曲式的形式。
此刻,繁重的工作交到了右手上。在兼顧三連音的同時,王語佳的右手不得不在中聲區彈奏出本屬於鋼琴部分的伴奏聲部,當然,單靠右手是不可能完成這一動作的,有時由於距離太遠或鍵位衝突,往往是演奏了一半右手就要回去繼續三連音的演奏,而剩下的任務則交由演奏樂團部分的左手來完成。
“這樣也行!”同樣是高手的李雲迪立刻發現了王語佳演奏的方式。網才他還在琢磨王語佳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因為第二樂章的主題和和第一樂章不一樣,小團部分的伴奏更加複雜多變,的確許多地方的聲部都會在時間上和鋼琴衝突,這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
不過,王語佳的演奏,卻顛覆了他之前的看法,他怎麼也沒想到,王語佳居然會用兩隻手演奏空閒時那麼一點可憐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來共同完成鋼琴的伴奏聲部。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這裡面需要克服的技術難題實在是太多了,不光是分配上的問題,就連節奏的迅速變化,對於許多鋼琴家來說,恐怕都是一個難以克服的障礙。要知道,此玄右手演奏的可是三連音,那本來就是一種很特殊的節奏型,而右手還要不時地兼顧伴奏的正常節奏型,更要命的是,還不是全部兼顧,只是兼顧一半!另一半需要和演奏交響樂團聲部的左手共同完成!
“她用了多少時間練成的這首曲目的呀?”不管怎麼樣,李雲迪知道。僅憑著這首曲子,王語佳就有資格和他自己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競爭了。可笑他自己之前還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雖然李雲迪不知道這首曲子是誰給她編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就算讓他自己來練,這樣的作品沒有兩個月的時間,根本不用想能夠“基本流暢”地演奏下來!
“會不會是李利?。”李雲迪的腦海裡,再度浮現出一個他之前不怎麼在意的人影,瓦洛多斯的那場鋼琴音樂會,我改編的《命運》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旋律轉入了。大調,作浪漫則裡的主題,顯得“更加活潑”起來,左手不停的半音階滑音處理,使鋼琴的旋律歡快地“流動”起來,當然。這種“流動”給王語佳的演奏帶來了更大的難度。
此刻,她的雙手幾乎是變作扁平狀地貼在了琴鍵上,這樣的手型,可以讓她以最短的距離、最小的動作來實現演奏意圖。同時,雙手在琴鍵上的快速移動,也絲毫沒有拋物線,而巖全是貼著琴鍵的“平移”這樣的技巧,之前王語佳只在一些國外的鋼琴大師的演奏中看過。當時她怎麼也不理解其中的力學原理,問起寧志遠老師時,得到的也只是一句斥。寧志遠老師是一位堅定的學院派,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要強調手型的標準,這樣離經叛道的手型,在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