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覺得三皇子算計得好”
百里敬淡漠地沒有半分感情的雙眼盯著她,連聲音也冷得不像是一個父親,“你竟說三皇子算計得好?”
姜冬竹道:不錯,雖然女兒不知皇上和朝廷為何對百里門和聞人山莊如此禮遇,但卻知百里門與聞人山莊在百姓眼裡在皇上眼裡從來都是不分軒輊的,一樣的名門望族,同等的份量。所以,女兒覺得三皇子算計得好,若沒有三皇子的算計,那麼此次在賑災中便教聞人山莊獨佔了鰲頭。”
說到此處,瞧了瞧百里敬,只見他臉色緩和了些,便繼續道:我們損失的銀兩最多也不會超過府內之人一年的花銷,卻不但借這些銀子為百里門挽回了聲譽,而且還幫二姐挽回受損的清譽,現在溫涼城內外,人人皆知,百里二小姐美麗溫婉,舉止端莊,心繫災民,誰還記得前陣子傳出的流言”
百里敬點頭,原想罰四女一頓,被她一番巧言,只好打消了此念,轉目瞧向最鍾愛的女兒,不禁欣慰,若無女兒的當即立斷,百里家的名譽只怕要大大受損了,便是皇上面前也不好說話。
一直沉默不語的百里瑜突然笑了一聲道:真是成也黴米,敗也黴米!二妹巾幗不讓鬚眉,實乃我們百里家之幸呢。”
姜冬竹瞧他一眼,扯了下唇角,果然嫡庶難親近呢。既算是兒子也是不服嫡女的,只因是庶子。
百里冰卻義正嚴辭地道:二哥說什麼笑話,什麼黴米!我們明明用的是上等的好米,跟我們平時吃得並無兩樣!”
百里敬那張嚴肅的臉難得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嚴厲地掃過百里瑜和姜冬竹,冷聲道:正是,我們百里門是有良心的人,豈會用黴米賑災!當然是用的好米!若再教我聽到黴米二字,杖責五十!”
姜冬竹:”她完全無語,以前常聽聞人莊主罵百里敬無恥老匹夫,她不以為然,現下終於見識到這無恥老匹夫的無恥程度了。
百里瑜正色答道:是。”仿似適才提到黴米打算陷害嫡妹的人不是他。
姜冬竹微微感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百里家眾人的人生真的就是分分刻刻唱戲,當真是你方唱罷,我上臺!
半個月後。
在施粥中,百里家唯一的苦力姜冬竹,終於可以趴在床上睡個天昏地暗了,管她什麼晨昏定省向大夫人請安,反正,據她所知,府裡的子女都沒有遵守的,只是百里霜那個傻子還在討人嫌的做著。
睡得飽飽的,也懶得起床,就蓋著薄被趴在床上——拜早先那一茶杯所賜,現下大夫人在換季時,不管是衣物還是被褥都未少了她的,雖然比不得那幾位嫡庶女,但是已經很不錯了。眼見快秋天了,便送來了薄被,這多好!嘖嘖!
她在床上想著那夜百里雪冒雨來說的那幾句話,百思不解,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難道是四夫人要害她?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她遲遲未動手難道因為施粥?
聽到外面有響聲,滾向床內側,趴在窗臺上,將窗輕微開了一道小縫,只見梅兒迎出去,卻是四夫人的婢女憐柔。
梅兒笑著問:憐柔姐姐可是有事?”
憐柔雖然也笑著,但卻笑得極為敷衍,顯然是很不瞧不起紫秀院這對主僕的。“四夫人遣我來求見四小姐呢。”
“憐柔姐姐稍等,我進去通傳一聲。”
姜冬竹懶洋洋地窩進床內,真是想曹操,曹操到。片刻後聽到梅兒在門外道:四小姐,四夫人的婢女憐柔求見。”
姜冬竹隔著門慵懶地道:我尚未起床,若沒什麼急事,就讓她轉告吧。”
梅兒在外沉默片刻,囁嚅道:四小姐這樣似乎易授人話柄。”
姜冬竹哼笑一聲:從前那般,還不是授人話柄?”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出去。她再度趴到窗臺上,透過小開的窗縫往外看去,只見梅兒正陪著笑對如月說話:憐柔姐姐,四小姐前些日子施粥累壞了,正在睡著,姐姐若有事,不如先告訴梅兒,等四小姐醒了,梅兒轉告於她。”
憐柔望向四小姐的房間,嘴裡不知嘟嚕著什麼,卻也不敢發牢騷,畢竟最近四小姐鋒芒有些尖利,連大夫人都對她另眼相看了。只得忍氣道:四姨娘懷著身子,這胃口也變得刁鑽古怪起來,竟對四小姐做的烏梅紅豆粥念念不忘起來,四夫人求了大夫人,請四小姐為四夫人熬一碗粥解饞。”
梅兒為難起來:這”
憐柔臉色沉下:四夫人是求了大夫人的,難不成大夫人還支使不動四小姐嗎?四夫人肚裡懷的可是門主的孩子。”
梅兒連忙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