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了十九年,從沒有人說要護著她,既使是爹爹,他明知自己命裡有煞,卻相信命中定數,刺咒護魂,已是逆天之舉,從未想過要護著她的命!而少主竟要“護著她”,這份感動、這份受寵若驚、這份喜出往外,令她再也無法控制眼淚。
聞人澈伸手想安撫她,卻在大手快到她頭頂時,猶豫了一下,終於縮回他不想嚇著她。
姜冬竹抹了半天眼淚,突然瞪向聞人澈道:少主雖然知道了我是姜冬竹,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手下了,不要妄想我會為你跑腿辦事!”語畢還重重點頭以示決心。
聞人澈愣住,她適才是在哭喪著臉吧?怎地臉上淚水尚未擦乾,便記掛起這種小事來怪不得父親曾說女人的心思不能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果然如此。
“好,我不妄想,從今以後我只妄想給你跑腿辦事。”他凝著她的雙目回答。
姜冬竹凌亂了,驚詫地看著他,他是少主沒錯吧?“呃,難不成少主也被旁人的魂魄佔了身體?”
聞人澈嘴角一抽:”他默默地從袍袖暗袋裡摸出一粒紅色的藥丸,遞給她,“吃了它。”
姜冬竹盯著那粒藥丸,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聞人澈淡淡地道:百草清露丸。”
姜冬竹大驚,百草清露丸?這可是聞名武林的療傷奇藥,治內傷有奇效,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神藥。“少主從哪裡得到的這藥?”
“搶的。”聞人澈輕描淡寫的道。
搶的?姜冬竹風化,搶的還這般理直氣壯,他不覺得有愧麼?好吧,他是少主,做什麼都不需要有愧。“少主,從誰手裡搶的,下次瞧見他,我也搶幾顆,以備不時之需。”
聞人澈清冷眸子帶著戲謔掃過她:昨日剛從三皇子手裡搶的,他手裡也僅有這一顆,所以你不必惦記了。”
姜冬竹:”她只是隨口一說,少主竟然當真了。
“吃了它,據說此藥治內傷是奇效,你試試。”
姜冬竹疑惑地看他一眼,毫不猶豫地將藥丸吞下,然後得意地再看他,這下就算他後悔也沒用了。
聞人澈唇畔露出欣喜的微笑,武林中風傳這藥極為好用,但願莫辜負他強奪三皇子這寶貝藥丸的心意。
“伸手,我幫你運功。”待姜冬竹伸過手來,他抵住她的手。用真氣催動她體內的藥勁,片刻後,姜冬竹額上便滲出細汗。
又過了一會兒,聞人澈收回手,“再過一兩天,你的內傷便可痊癒,痊癒後,我為你解了受封內力。”
姜冬竹驚喜萬分,“多謝少主。”
聞人澈寒目注視她,輕聲問:對你來說,武功真的那般重要?”
“當然,武功傍身,至少不用像現在這般動輒被人打罵。”她笑著道,若是能解了被封內力,她心裡便底氣十足了。
聞人澈垂目,過了好一會兒道:武功的事,過些日子再說不急。冬竹,我有事跟你說。”
姜冬竹習慣性地等著示下。
聞人澈道:冬竹,百里霜的外婆可能跟皇室的人有關。”
姜冬竹聞言脊背挺直,皇室,外婆?她打個寒噤,若是外婆跟皇室的人有關,那麼百里霜呢?百里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所以眼裡才會對她極為防備?“百里敬知不知道此事?”
聞人澈搖頭,微一沉吟,又輕點了一下頭道:他應該是隱約猜到一些,不然不會這般縱容府內的人那般對你。依我看,他是對百里霜有所懷疑,又拿不到證據,只好先將她圈在府內,放在眼前看著,而大夫人因為當年辛蓮之事,極為忌恨百里霜,便慫恿各房妾氏子女整百里霜,只是中間出了意外,你代替了百里霜受難。”
姜冬竹點頭,不錯,不然就算是個私生庶女,也沒礙著她們,何必個個往死裡整?還將真正的百里霜給整死了,不禁同情起百里霜來。
“你不用同情百里霜,百里霜因一句話便能殺了錦兒一家,可見她也不是善良之人,她的死或許是報應。”
姜冬竹抹汗:少主,此時我就是百里霜。”
聞人澈不屑一顧地道:百里霜算什麼東西,豈能跟你相提並論。”
姜冬竹:”好吧,壞事都是百里霜做下的,好事都是她姜冬竹做的,如果有好事的話。“當年辛蓮跟百里敬的事情,少主可清楚?”
聞人澈道:當年的事知道的人極少,前些日子我查過,辛蓮其人,容貌極佳”說到此處,看了看她。
姜冬竹下意識的摸摸臉蛋,乾咳兩聲:這是百里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