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怎麼樣了?”
“在努力治療。”
那就是說還沒好。
他勾起唇,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堅毅,“清兒,死過三次以後,我突然間很怕死亡,所以當我知道金弈堯身染重病之時,懦弱了,膽怯了,害怕我真的再死掉,再沒有重生的機會。可是今天得知凌兒失蹤之時我才發現自己真是錯的離譜,什麼是生命的意義?生命的意義在於活著的每一刻都能與關心的人在一起,哪怕是短暫的,這段生命也是有意義的!清兒,請原諒我錯過你八年,讓我以後留在你身邊,做一名稱職的丈夫、合格的父親!”
我忍住眼中的淚水,環抱住他的腰,“亭回來吧,我和凌兒需要你。”
錯失的過去一去不返,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把握當下。
月龍亭回來了,幾年的遊歷令他卸去一切光環,以一個平凡的、普通的姿態回來了,儘管他身上的病還沒好,但是我們會共同面對,哪怕他的生命只有一天,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對著冰棺內的醉桃兒深深地拜下去,月龍亭說:自己拜自己,這種感覺很奇怪。
我嘆了口氣,看來是該給冰棺裡的人舉行葬禮了。
從冰谷裡出來,大家全都等候在外面,男人們的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我皺著眉看他們,“你們究竟是不是我男人,全部都被他收買,合夥瞞著我一個人!”
月龍亭這廝早就偷偷分別與他們聯絡了,幾個男人在為他保密,等著合適的機會讓他與我相見,怪不得這些年我怎麼也找不到月龍亭的下落,身邊的人全在瞞我,我能找到都怪的!
月龍亭在身後毫不避諱地抱住我,親暱地在我耳畔道:“要怨就怨我吧,他們都是被我教唆的,我不介意你使出各種手段懲罰我。”
怎麼覺得他話裡有話呢?正在琢磨著,他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地補充道:“要在床上懲罰哦。”
我去!沒個正經!
在回宮裡的路上,上官嵐溪找了個我落單的時機湊過來,委屈地道:“寶寧,你也看到了,我這些年都是被我娘和景軒帝威脅的,他們不准我來見你,你不能一直怪我啊,我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鑑!”
我側過頭,笑眯眯地看他,“上官愛卿,你的帳,咱倆慢慢算。”
他的臉上一僵,伸手就要來拉我,“寶寧”
我趕緊躲過他的手,“不許隨便碰我!你一碰我就會讀我!”
他苦著臉,“我保證不讀你,你不能連手都不讓我摸啊。”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偷偷讀我?”
“我我發誓!”
“用什麼發誓?”
他眯著桃花眼,“用我這輩子的性福發誓。”
他的重音咬在那個“性”字上,我一下子就聽明白了,臉上一紅,“呸!朕可不會為你的性福負責,換個!”
他撓撓頭,極度為難。“寶寧,你這是想逼死我嗎?”
我歪著頭,笑了笑,伸出手指勾了勾,“過來。”
這貨屁顛屁顛地湊過來,我的手在他的腰上一摸,摸出一樣東西來,攤在手心裡,“就它了!以後你再敢不經我的同意就隨便讀我,我就把它扔了。如果你再敢不辭而別,我就把這東西親手燒了!”
上官嵐溪愣愣地看著我手上的錢袋,那是他一直細心儲存著的錢袋。那是十年前他小心翼翼交到我手上請我儲存的錢袋,那是十年前被我拒絕的錢袋。他的眼眶有一點溼潤,定定地看著我,“寶寧”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踮起腳在他的唇上吻了吻。低喃道:“嵐溪,你的錢袋我為你保管,一輩子!”
他動容,抱住我想要再吻我,我把手指按在他的唇上,調皮地笑道:“以後你賺來的俸祿也要交給我。不許私藏小金庫!”
嵐溪臉上一黑,我滿足地收起錢袋,拍拍他。“哪天帶我去見見婆婆吧,再不去的話,她一準兒又要挑我的理了。”
嵐溪一臉“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樣子,站在那愣愣的、傻乎乎的。
月龍亭和上官嵐溪迴歸後的日子過得既平談又幸福,我覺得自己一直失落的心被填滿了。
那一年的除夕。我終於吃上了盼望已久的團圓飯,八個男人一個不少地圍坐一桌。孩兒們繞著桌子追追打打,耳邊充斥著無邊無盡的歡笑聲。
天祈十二年,我正式退位,將皇位傳給十二歲的凌兒,與我的男人們開始嚮往已久的逍遙生活。
十二歲的凌兒已經具備足夠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