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每個月的工資是固定的,學校的福利又少得可憐,想要多賺點錢的唯一辦法,就是節源。他戒了酒,就連煙也只抽那種最低檔的,可就算是這樣,每個月家裡的開支都是入不敷出。
“你下午不是有課麼?”熊世芳詫異的說,她下午才沒有課,陶宗保可是有兩節課的,根本就抽不出時間去教育局。
“我現在哪還有心思上課啊,下午的課跟你調一下,明天我多上兩節就是。”陶宗保說道,現在他恨不得馬上就去教育局,只要見了胡斌,不管事情成與不成,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看到陶宗保如此急不可耐的樣子,熊世芳自然不忍拒絕。但是陶宗保一走,她就只好到外面去給朱代東打了個電話,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朱代東的關係,就不想用學校的電話,特意在離學校較遠的地方找了個公用電話,給朱代東打了個電話。
“你好,我是朱代東。”朱代東淡淡的說道,他一接通電話,就聽到了對方的呼吸聲,原本他想脫口而出,說出熊世芳的名字,可這麼些年來養成的習慣,已經讓他輕易不會再隨便亂說話。特別是說一些自己明明知道,可又不能承認的事情。
“朱市長吧,我是熊世芳。”熊世芳輕聲說道,都說同學之間,在對方沒上位之前,總是喜歡調侃的稱對方是領導,可對方若真的成了領導,就滿嘴是老同學了。
“你好,世芳,怎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朱代東微笑著說,雖然熊世芳沒有說明來意,可是教師工資補貼方案的通知,市教育局已經下發到各個學校,而且學校裡也通知到了每一個老師,這個時候熊世芳打來電話,恐怕也是與這件事有關。
“什麼叫‘捨得’啊,只要你願意,我天天給你打電話彙報都行,怕是怕你太忙,沒時間接我的電話。”熊世芳笑了笑,說。面對朱代東的調侃,她原來心裡的那些緊張,一下子就消失了。而且她與朱代東之間,又隔著電話線,就算對方說話再放肆,她也不會覺得羞赧。
“能讓美女每天打個電話給我,這是我的榮幸。”朱代東微笑著說。
“不說這些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走個後門,不知道行不行?”熊世芳說道,不管朱代東怎麼說,她自然不會真的每天都給朱代東打電話。但是朱代東這樣的態度,她的心態還是很快就平復下來了。
“你還沒說是什麼事呢,我怎麼知道能不能答應呢?”朱代東呵呵一笑,說道。
“是關於教師工資補貼方案的事。”熊世芳把陶宗保的情況向朱代東作了介紹,朱代東是師大畢業,曾經也當過一個學期的老師,對於一線教育工作者,她相信朱代東也是深有體會。其實這件事,她早就可以跟朱代東說起,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讓她為一個同事而去找朱代東,恐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這次教師工資補貼的方案,市裡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你跟那位陶老師可能都有些杞人憂天。世芳,對於這次市裡的教師工資補貼方案,你有沒有聽到一些意見和建議?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基層最真實的情況,希望你這個老同學不要有所顧忌,直言不諱啊。”朱代東正色的說道,雖然他原來也確實當過教師,可畢竟也只有半年,對於教師這個行業,他更多的來自道聽途說。
但是朱代東原來的樹木嶺中學的時候,對於代課老師還是比較憐憫的,當時樹木嶺中學有一位代課老師叫胡麗華的,為了得到一個民辦老師的資格,竟然跟校長睡到一起了。後來被副校長張治春抓了個現行,不但她的代課老師資格沒了,校長劉濤也被擼了。後來聽說那個胡麗華,原本在部隊有個物件,可是因為這件事,也吹了。
“進了補貼範圍的人,個個喜笑顏開,沒進的個個愁眉苦臉。現在學校的人都在想辦法,要擔任任課老師。哪怕一個星期只上一節課,也在所不惜。如果這就是市裡的最終政策的話,我相信學校裡會增多很多很特別的老師,比如說實驗課肯定會增加專門的老師。七門課,就能增加好幾十個老師,雖然市裡明確教職工不能全部納入補貼範圍,可只要這個政策一出臺,我敢肯定,我校的教職工,肯定都會由任課教師‘兼任’,就算是水電工,也會安排一個上課的機會。”熊世芳說道。
這件事真要說起來,她還真有些問題要反映,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最近學校裡就專門召開了好幾個會議,會議的目的不是為了貫徹落實上級的檔案精神,而是發揮群策群力,一起開會想辦法,如何找到教師工資補貼方案裡的漏洞,結果就有人提出這麼個辦法,不就是專任在職在編的教師麼,只要在編,就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