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到韓國正式釋出訊息之後再說吧。”朱代東輕輕搖了搖頭,他可不是張天睿,聽風就是雨,在事情沒有完全得到證實之前,是絕對不會傳播這樣的訊息的。長期以來,朱代東對於各種傳聞和小道訊息,一向的做法都是隻聽、不傳,至於相不相信,他可以慢慢去證實。
“朱市長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張天睿冷笑著說。
“張總,我能問一下,你的訊息是從哪裡來的嗎?”朱代東淡淡的問。
“對不起,無可奉告。”張天睿梗了梗脖子,說。
“對於這些小道訊息,我一向是不聽、不信、不傳的,這是我的做人原則,希望能與張總共勉。”朱代東淡淡的說。
張天睿氣得拂袖而去,朱代東死要面子,自己好心提醒他,可是他卻不知悔改,那這件事自己就不管了。明天還有幾個老傢伙想見到,不知道這個訊息出來之後,他們再看待朱代東會是什麼表情。
“代東,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訊息來源渠道?”田林問,張天睿的話看似不像是假的,這樣的訊息早知道一分鐘,都是好的。
“我在北京兩眼一抹黑,要說是有訊息來源渠道,那也是從你們這裡得知。”朱代東笑道,他之所以特意安排來長安俱樂部,也是想在這裡聽點訊息。
張天睿走後,並沒有離開長安俱樂部,他在北京,倒是把大部分的空閒時間,都用在這裡。他清楚,現在跟朱代東,也很難聊到一塊去。兩人目前合作關係,只是一種相互需求。張天睿想從木川賺錢,也想贏得名聲。而朱代東想要把木川市的產品出口,也只能藉助自己的關係。
朱代東其實一直都“注意”著張天睿的動向,只要張天睿不離開長安俱樂部,那隨時就像在朱代東眼皮底下似的。張天睿去見的人,朱代東一開始沒有聽出他的口音,因為對方講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可是隻講了幾句之後,他就從對方的用詞習慣中,推斷出這是一位日本人。
張天睿作為外貿公司的幕後老闆,哪裡有生意,他就會跟誰個國家的人打交道。日本人對銦的需求量很大,而且價格一向比較好,是他的優質客戶之一。
“齊藤,韓國發現銦礦的事是不是真的?”張天睿到了齊藤純一面前,就沒有了跟朱代東在一起的自信,因為剛才朱代東的自信,反而讓他變得不自信了。銦這種稀有金屬非常的稀少,三萬噸的儲藏量,恐怕得有全世界一半以上的儲量了,以後在銦的使用上,如果日韓能夠合作的話,他們對於中國銦出口的依賴,將大大減少。
朱代東“聽”到張天睿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看來張天睿確實是外強中乾,他對這個訊息的來源,並不確定。甚至朱代東敢肯定,這個訊息很可能就是這個“齊藤”告訴他的。
“這樣的事我還會騙你?這可是我從韓國一家礦產公司聽到的機密訊息,你現在可不要隨便告訴別人。韓國人對這個訊息控制得很嚴,我們日本得知訊息後,已經準備與他們展開合作,在銦的開採上,我們日本的技術應該是世界第一的。”齊藤自信的說道。
“看來銦的價格馬上就會大降。”張天睿一嘆,惋惜的說。如果這個訊息是真實的,他與周朝輝恐怕都不會再對銦感興趣。他們喜歡的業務,要麼就是價值高,動輒幾百上千萬美元,要麼就是長期而穩定,就像原來的無名康樂一樣,細水長流,也能引起他的興趣。
“不是馬上,而是現在已經在降了。張君,你手上還有銦的存貨麼?我建議你馬上處理掉。”齊藤純一勸道,他很清楚像張天睿這樣的高階幹部子弟的能力有多強。當然,他所說的幹部子弟能力,不是他們本身的能力,對於張天睿本身的能力,齊藤純一是嗤之以鼻的。他們的能力,是藉助自己的身份,讓別人不停的退讓、屈服的能力。
“我是做外貿的,又是做批發的,手上從來不存貨的。現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在跌,木川冶煉廠卻還不知死活的人漲價,這生意看來是沒辦法做了。”張天睿輕輕一嘆,說。
“你沒把韓國發現銦礦的事告訴木川方面?”齊藤純一詫異的問。
“你以為他們會有這樣的觸覺?就算告訴他們了,也沒有用,人家根本就不相信。而且以後我的公司,不能再做代理了,只能純粹的幫他們通關,具體的價格,需要你們跟木川冶煉廠去談。”張天睿說道,如果銦的價格在下跌,就算木川方面能給他二十個點,也引不起他的興趣。
“木川市的那個市長,真的這麼強勢?我看他是故意的,就是為了不給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