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市政府的處理意見,要說這中間沒有問題才怪。
朱代東在聽取申懷中彙報的時候,時不時的就會有陣陣耳鳴,或許申懷中能在周保寧面前,保持他一慣那種清正廉潔的形象。但在朱代東面前,只要他一開口,馬上就無所遁形。
宋志勇報了十來個名字,這些人涉及各個部門,雖然都只是科級、副科級甚至是股級幹部,但是這些人之所以能得到升遷,或者工作的調整,都是得益於申懷中。如果這些人被雙開,他們的付出豈非打了水漂?到時他們肯定不幹,而他們如果出來鬧事,就會讓申懷中惹上麻煩。而這樣的麻煩,卻是申懷中卻不喜歡遇上的。
“你說的這些情況,有具體的證據嗎?”朱代東緩緩的說,他想過申懷中會跟那些公職人員有利益關係,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利益關係會如此嚴重。
“其實這些事情,只要是城東區的幹部,基本上都知道。在城東區,這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誰要是想提拔,或者調到一個好的單位,不走申懷中的路子那是不行的。”宋志勇篤定的說道。雖然這樣的事在城東區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市裡的主要領導,特別是周保寧對申懷中,一向都是信任有加,這使得申懷中的問題,就算非論得再多,可真正對他展開調查的情況,還沒有發生過。
可是這次既然碰到朱代東手裡,當然不會輕易放過。申懷中賣官帽子的事,如果是真的,其對城東區乃至整個木川市的影響,都是非常巨大的。但是宋志勇現在拿不出過硬的證據,雖然朱代東從與他的對話中,已經相信了這件事,但朱代東也無法拿自己的感覺去當證據。何況這件事,朱代東也不好跟周保寧通氣。他只是給趙金海打了個招呼,讓他在審訊那些涉案公職人員的時候,問一下這方面的事。
朱代東一提,趙金海心領神會,現在這件事越搞越大,朱代東不但要借這件立威,甚至還要借這件事徹底整頓木川市的官場。這樣的事,或許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危險,可是一旦成功,朱代東將成為木川市真的市長。到時就算周保寧,也必須把朱代東當成一個真正的同志,而不再是現在,只是把朱代東當成關懷的物件。
得知自己很有可能被雙開,那些公職人員現在一個個也是惶惶不可終日,公安局再有針對性的對他們進行審訊,很快就有人開了口。一條大堤,只要撕開了一個口子,想要再擋住奔騰的洪水,就變得異常困難。審訊這些案件也是如此,只要有一個人開了口,別人就生自己沒有了機會,原本一個人緘默三口的人,現在爭先恐後,想要向公安局反映情況,生怕晚了就不算立功自首。
晚上的時候,趙金海親自跑了趟市政府,當面向朱代東彙報這次特別的審訊情況。他給朱代東帶來了詳細的審訊筆錄以及現場的錄影帶,對這些公職人員的審訊,公安局非常慎重。除了筆錄和審訊人員要做到依法治市以外,還要求使用特種審訊手段,對所有的審訊人員進行錄影。在彙報的時候,趙金海也請朱代東看了相關的錄影。一聽他們的聲音,朱代東馬上就斷定,這些人說的,都是實話。基於這一點,他對處理這二十一名公職人員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看來他們講的情況跟你瞭解到的差不多,我沒想到常反堂這個公安局長,也向申懷中送了二萬塊錢。”趙金海一嘆,這還是因為常反堂是常福江的堂弟,而常福江跟申懷中都與周保寧走得比較近,兩人算是同一根線上,才只收了這點錢。換成別人,一個正科級幹部,至少在五萬元以上。要調到公安局這樣的要害部門擔任一把手,恐怕十萬塊錢都打不住。
“不查,個個都要表彰,一查,全部都有問題,趙哥,這些案件觸目驚心啊,我希望你們公安局要引以為戒,你們的隊伍裡,如果多出幾個害群之馬,整個公安隊伍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就都破壞殆盡了。”朱代東嘆了口氣,說。尤其是像公檢法這樣的執法隊伍,一次司法不公,能讓我們幾年的普法教育,全閱變成無用功。一旦政府的公信力受到損害,這比經濟倒退還要嚴重。
“這件事,我已經向付仁慧同志作了彙報,紀委的人,今天晚上已經把常反堂帶走了。”趙金海說道,現在陳標自殺一案,還沒有完全告破,常反堂去看守所勸陳標自殺,是受常福江的指使,可是對於常福江的調查,紀委暫時還只停留在表面。
但對常反堂的調查,因為公安局這邊取得了重大突破,而且又跟陳標自殺案有關,紀委那邊也同時跟進了審訊。對於常反堂的關押,付仁慧特別提出由武警出面,徹底保障了常反堂一案,不受任何外力的干擾。
“這件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