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江河如此一說,蔣麗莎嚇得渾身一哆嗦,拿聽筒的手也不斷地發抖。她很快意識到,童百川被黃江河跟蹤了。
她捂著電話,朝衛生間喊道:“童百川,你快出來,是老黃的電話,這可咋辦?”
童百川來不及拉上褲襠的拉鍊,急忙跑出衛生間,一邊跑一邊埋怨道:“我不是不要你接電話嗎?也不怕是被人跟蹤了。”
“要被跟蹤也是你惹的事。快說咋辦?我怎麼說呀。”
童百川站在蔣麗莎身邊,皺著眉頭說:“我下午開完會就要過來時,被黃江河喊到了市委,叫我彙報今天會議的內容,看來早有預謀——”
蔣麗莎嚇得就要尿褲子,哪顧得上聽童百川的廢話,不等他說完,就問道:“你說咋辦?他肯定看到你開的車子是我的,你被盯梢了。”
上了市委書記的夫人,還被當場堵在房間,這事非同小可。童百川也被嚇得臉無血色,哆嗦著嘴唇想了半天,才說:“我先躲出去,餘下的事你來處理。麗莎,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能把我供出來,群毆求求你了。”說著抬起腳步轉身就想離開。
蔣麗莎見童百川此時想開溜,就發火說:“站住!你們這些臭男人,需要時還像個男人樣,遇到點事就跑得比兔子還快,老鼠膽。你給我聽好了,你那今天哪兒也別想去,否則我就說你強迫了我。”
童百川聽了蔣麗莎亦真亦假的話,趕快來到她身邊,哀求道:“寶貝,我的乖寶貝,這種事要是說出去,我這輩子就完蛋了,還是想個萬全之策吧。”
蔣麗莎放下聽筒,坐到了床上,說:“你坐著別動,我來想辦法,保管你沒事。”
她從容地拿起手機,撥叫了白寶山的電話。
白寶山正在吃飯,接到蔣麗莎的電話就驚喜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寶貝,你在哪兒?”
蔣麗莎這會兒哪有閒工夫和白寶山扯淡,她根本沒有理會白寶山的混賬話,而是以嚴肅的口氣說:“寶山,我在404房間呢。你給我聽好了,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現在必須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你馬上買一副撲克上來,然後聽候我的安排。”
白寶山以為蔣麗莎想和自己打撲克,飯碗一推就往外跑。
黃江河本來只想把蔣麗莎叫下來問問情況,以他對蔣麗莎的瞭解,不用幾個回合,就能套出蔣麗莎的實話。
可是,蔣麗莎光顧著和童百川討論應變之策,捂著聽筒根本沒有聽他說什麼,最終還竟然結束通話了他的電話。
黃江河也是個暴脾氣,他很想衝上樓來,把蔣麗莎和童百川堵在房間裡,然後問個清楚。
可是,身為市委書記,他如果當著面盤問那種男女之事,先不說自己張不開口,就是張得了口,兩個人能說實話嗎?
他猶豫著,徘徊著,坐在車裡一支接著一支抽菸。
從目前的情況看,蔣麗莎和童百川已經給自己戴了一頂分量不輕的綠帽子了,就是問出來,自己又能怎麼樣?男歡女愛天經地義,通姦又不是強姦,他最多找個尋找機會把童百川從建委主任的椅子上掀下來,而對於蔣麗莎,也只能和她離婚。前者還好辦,可如果和蔣麗莎離婚,會造成怎樣的政治影響。
思來想去,黃江河一時倒也沒有好主意。
迫不得已,他只能往房間裡又打了一個電話。
“麗莎,是我,我是老黃。”黃江河死氣沉沉地說。
蔣麗莎拿著聽筒,但她顧不上和黃江河說話。三個人正在玩牌,Q 呀K呀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進了黃江河的耳朵。
“江河,我在和兩個熟人玩牌,你不是說你也在山莊嗎,要不要上來看看。”
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一招夠厲害的,黃江河一下子就以為蔣麗莎真的和童百川等在玩牌。“我就說嘛,市委書記老婆的褲帶怎麼會那麼松。我的老婆除了我動,誰他媽的的敢碰不就是找死嗎?”黃江河心裡想著,差一點就說出口來。
老婆沒有和童百川通姦,說明老婆是清白的,既然老婆是清白的,黃江河也就再次感到自己在蔣麗莎心目中的分量。他突然就自豪起來,下車鎖了門,進了賓館坐著電梯直奔404房間。
原來,白寶山拿著撲克進到蔣麗莎的房間,一看童百川也在,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蔣麗莎顧不上和他解釋,就如此這般的吩咐一番,然後三個人開始玩撲克。
“噠噠噠”的敲門聲響了半天,白寶山過來敲門。開門後一看是黃江河,只和他打個招呼,來不及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