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手上傳來自己思念已久的溫度,烏拉納喇氏滿意地點點頭,卻覺得眼睛越來越沉,可是她仍舊努力地不讓眼皮垂下,只想再多看幾眼面前這個讓自己日思夜想了無數次的男人。從十六歲起,她就每日都盼著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他能像現在這樣握著自己的手,他從來不會知道,他一個眼神,一個微小的動作就可以給她帶來無限的滿足。只要他看她一眼,她就會覺得再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烏拉納喇氏抬起手,想摸一摸他的臉,終是再也沒有力氣,她的手只抬到一半,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皇太極看著她闔上的雙眼,微微嘆一口氣,將她的手放在胸前,轉身,離開。
哲哲有意讓哈日珠拉多與皇太極接觸,做了一些點心吩咐哈日珠拉給皇太極送到皇太極的書房。
自從那次從哲哲房裡出來後,哈日珠拉就沒有見過皇太極,一想到兩個人曾做過那麼親密的事情,她就忍不住面紅心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拒絕哲哲,只得接了東西。而且,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的是,多日沒有見過他,她也確實挺想他的。
去皇太極的書房要首先路過豪格的書房,哈日珠拉走到豪格的書房前,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打罵聲和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破碎聲。
哈日珠拉走上前,向垂頭站在外面的下人問道:“裡面怎麼了?”
下人見是哈日珠拉,知道她是府中的貴客,恭謹地答道:“回格格,是大阿哥喝醉了。”
哈日珠拉聽人說豪格的額娘去世了,想來他現在一定很難過,思極他對自己一向不錯,對伊娃吩咐道:“你先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豪格聽到腳步聲,張口就罵,一抬頭,才發現是哈日珠拉。
“你怎麼來了?”豪格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繼續拎起酒壺喝他的酒。
“你不能再喝了。”哈日珠拉走上去,一把將豪格手中的酒壺搶過來,“我知道你為你額孃的事情難過,可是你這個樣子,你額娘如果泉下有知也會傷心的!”
“你知道什麼呀?”豪格嗤笑一聲,斜睨著她,“你真的要嫁給我阿瑪嗎?”
哈日珠拉不喜歡他這樣的態度,彆扭地別過頭,“這不關你的事。”
“你喜歡他?”豪格繼續追問。
哈日珠拉並不做聲,豪格見狀,瞭然地笑道:“原來你真的喜歡他!”
突然,豪格猛地抓住她的肩,咬著牙說道:“你喜歡誰不好?為什麼一定要喜歡他?”
“豪格,你放手!”哈日珠拉的肩被他抓得生疼,她努力地掙扎,卻是如論如何也掙不開他的鉗制。
豪格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皇太極更無情更冷血的人了,你為什麼偏偏要喜歡他呢?”
哈日珠拉聽他這樣說皇太極,不滿的說道:“他是你阿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
“我說的是事實,他最愛的從來都只有權力,只有江山,當年嫡福晉病重,已近彌留,而他居然毅然決然地帶兵去打仗,絲毫不顧念病重的嫡福晉,後來又只因大汗的一句話,他就休了我額娘,我額娘陪伴了他十幾年,卻換來他如此的絕情。”豪格藉著酒意,一口氣說出了自己埋在心裡整整兩年,想說卻又從來不敢說的話。對於皇太極,他有敬有愛,卻也有怨有怕。
哈日珠拉同情的看著豪格,說道:“他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你額孃的死,他也一定很難過的。”
“難過?他也會難過嗎?”豪格諷刺地一笑,他從來沒見過皇太極難過,甚至很少見他笑,他所見到的皇太極,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氣勢懾人的。
“每個人都有喜怒哀樂,他當然也會難過,也會傷心,你為你額孃的離開而心痛,又怎麼知道他此刻沒有在難過呢?”哈日珠拉看著此時的豪格,彷彿看到了那年薔薇架邊同樣為了額孃的早逝而傷心的皇太極,語氣不由得和緩下來,“大阿哥如此消沉,不止你九泉下的額娘會難過,姑父也會難過的。”
哈日珠拉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豪格看著她的背影,想著她在談及皇太極時少有的溫婉和順,心中不禁平添了一絲失落,他也曾為她心動過,可是她喜歡的卻是他的阿瑪,也罷,她這塊美玉終究不是自己能夠擁有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否遇見這樣一個眼裡心裡都只有自己的女子呢?
皇太極聽屬下稟報說烏拉納喇氏的後事已經辦完了,想著豪格心情一定不好,準備過來看看他,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