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澈大驚失色地叫起來:“你幹什麼?”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樂音把存摺撕了個粉碎,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你要明白,貨幣的價值在於流通而非儲蓄。你永久的儲蓄它,它就等於沒有。我要是你,就用這些錢去投資,比如可以投資給江淅,讓他開始學習理財。這比讓他上假期課程要有用多了你想好了就用證件去補領一個吧。”
“你”江澈伸著手,在她脖子周圍抓撓著要掐死她:“你這個死女人!”
“你這個煮飯公,老老實實做飯就好。”樂音用手指點點他胸口:“聽說你是學法學專業的,我還真蠻驚訝的。你這樣的人,學家政專業就對了,學法學是浪費人才。”說罷,笑著轉身走了。
“你”江澈心如刀割,氣息奄奄地扶著垃圾桶仰天長嘆:“你媽的!補辦存摺要花十五塊錢呢!”
樂音在K大是學習國畫專業,K大美術學院是中國最著名的美術聖地,其中國畫系又因為花鳥畫大師廖乾坤擔任過系主任,而蜚聲海內外。如今廖大師已然退休,而國畫系的花鳥工作室卻依舊保留了大師教學風格——強調中國文化底蘊和中國美術技法的緊密聯絡。
這裡的學生們都是自小學習繪畫,刻苦鑽研,又經過了層層篩選才來到這裡。樂音卻是半路出家,她本來的專業是藝術管理。雖然閒暇時學過繪畫,但程度絕夠不上進入這裡學習。
她的大嬸嬸廖楠是E。L。I的首席設計師,也正是廖乾坤大師的孫女。託了這個人情,樂音進K大學美術輕而易舉。考進來可以託人情,學習卻要親力親為,廖大師總不能替你考試的。
樂音的工筆花鳥作業因為生病拖延了許久,回來要趕工。同學們已經在做渲染,而她還在複製臺上跟底稿戰鬥。
樂音把底稿拿起來,怎麼看怎麼不滿意,心煩意亂地將畫放下。
畫室裡還有其他人,她身後一個女生在給漫畫稿貼網點紙。這裡沒設漫畫專業,拿著學校的複製臺做專業以外的事,看起來好悠閒的樣子。
樂音苦笑,把雜七雜八的畫具都裝起來,塞進書包裡,垂頭喪氣地抓著底稿回了工作室,想著去找樂海要個擁抱是不是會感覺好一點
比起不順心的樂音,江澈也好不到哪去。
一早把存摺碎片從垃圾桶裡掏出來,去銀行問過,人家說就算碎片拼得像照片一樣平整,也還是要收那十五塊錢的掛失費。江澈滿心怨恨地花了十五塊,被告知七個工作日以後才能拿到新存摺。
“這死女人!處處都跟我不合拍!”江澈恨恨地把課本往桌上一扔:“十五塊錢能買多少菜啊!簡直是糟蹋錢!”
“拜託你,別算小賬了。”陳之凡聽見他說錢就露出頭疼的表情:“跟一個女人較真兒,你可真夠大方的。”
“就是!”高波在一旁附和:“人家幹嘛非跟你合拍?又不是你女朋友。”
“那她就別老不請自來地出現在我家!”江澈火大:“整天到晚跟江淅粘乎乎的,真煩人!”
“你是嫉妒吧?”高波壞笑:“弟弟整天有大美人陪著,自己還是光棍一根。要我說你就從了葛鵬吧,乖乖去見他介紹的那個系花,省得整天看誰都不順眼。”
“誰說我看誰都不順眼?”江澈瞪他。
“難道不是嗎?”陳之凡說:“自從你和樂音住在一起,就沒聽見你說別的,一開口就是這不對那不好,你是不是早更?”
“我看啊”高波慢悠悠地說:“他這完全是窮人的紅眼病。你們知道樂音的身家是多少嗎?我去網上查了查,兩百多億美金。各位,什麼概念啊?換成人民幣點錢能點到死!”
“扯淡!”江澈啐道:“現在人民幣升值了,美元也沒那麼堅挺了。”
“再不堅挺,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陳之凡說:“人家一輛寶馬腳踏車說不要就不要,你行嗎?”
“呸!”說到這個又想起了那十五塊錢的掛失費,江澈心疼不已,捂著胸口哼哼嘰嘰地坐下來。
這節課的講師是著名的經濟學家沈再慎教授,人來的很多,偌大的階梯教室一會兒就坐滿了。其中只有一半是本班學生,其餘都是外班外系,甚至是外校的人。還有人拿著摺疊板凳擠在過道中間,出來進去都很不方便。
江澈把筆記本攤開,不耐煩地轉著筆:“真討厭,又這麼多人!”
“大事不好!”班長從人山人海中擠進來,大呼小叫:“等一下有提問!”
“不是吧?”陳之凡和高波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