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問我啥事嘞?”老頭兒問。
我和晨星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老頭兒,盯著他眼睛,一字一頓的道,“直說吧,我們想知道,王會計是怎麼死的。”
“王會計?”老頭兒一臉驚訝,“我不知道啊,不是,不是被鬼嚇死的麼?那鬼是你驅走的呀,你到底是不是那法師嘞?”
我心說,這老頭兒挺狡猾。
晨星笑了笑,“當然是他驅走的,大爺,既然全部人都知道是被鬼嚇死的,那剛才問你,你第一反應怎麼說你不知道?”
“這個”
“說不知道,代表你一定知道什麼,大爺,把你知道的內情告訴我們吧。”
晨星看著他,老頭兒似乎有點懵,移開目光,嘟囔道,“反正我啥也不知道。”
“好,那我就問一些你知道的,好麼?”晨星說。
“啥嘞?”
“那天晚上你沒在磚窯廠過夜,去了哪裡?”
“我回家來了啊。”
“那磚窯廠的鑰匙,你也一起帶回來了吧?”
老頭兒一愣,‘嗯’了一聲。
“很好。”晨星笑了笑,輕聲細氣的說,“既然鑰匙你帶過來了,沒給別人,那麼,那天晚上,磚窯廠的大門在王會計死時明明是鎖著的,是誰開的?”
老頭兒瞪大眼睛,看向晨星,“王會計鎖門?警察都說了,王會計”
晨星打斷他道,“警察說,王會計沒鎖門,對嗎?”
老頭兒點點頭。
“那是因為,警察沒查出王會計把你支走,獨自留在廠裡的原因。”晨星說,“那天晚上,是王會計的‘死期’,他之所以把你支走,是要在磚窯廠裡‘避難’,既然是‘避難’,一定會鎖門”
老頭兒張口結舌,一言不發,晨星溫和的說,“大爺,你一定知道關於王會計死的某些內情,告訴我們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頭兒突然變了臉色,怒道,“我都不在磚窯廠幹了,他王會計死,關我啥事兒?又不是我害死的,你們走,快點走!”
說著,老頭兒猛一揚胳膊,‘啪嗒’一下子,一個東西從他懷裡掉了出來。是一疊錢,厚厚的,嶄新的一疊錢
我頓時明白這老頭兒為什麼不說了。
老頭兒急忙彎腰去撿錢,被我一俯身,抓在了手裡,掂了掂,冷冷一笑,“這錢是哪兒來的,你應該知道吧?”
“我”
“憑你給別人看大門,一輩子也賺不來這些錢。你不說也可以,晨星,走,我們去報警,就說孫學安大爺偷了別人鉅款。”
我話剛落音,老頭兒‘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哎哎’的哭了起來。我和晨星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將他扶了起來。
“大爺。”晨星低聲說,“錢重要,但良心更重要”
老頭兒點點頭,止住哭泣,抹了抹眼睛。我把他扶坐在椅子上,晨星倒了些熱水給他喝。
待老頭兒喝完水以後,我說道,“孫大爺,告訴我們吧,那天晚上,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老頭兒嚥了口唾沫,“小夥子,你有煙沒?”
我點點頭,掏出一根菸遞給他,並且給他點上,老頭兒哆裡哆嗦吸了一口,望著面前飄飄渺渺的煙霧,幽幽的說,“其實那天晚上,我知道王會計在磚窯廠裡避難”
“你知道?!”
我和晨星同時一愣,這是我們先前誰都沒有料到的。
老頭兒‘嘿嘿’一聲苦笑,“當然知道,那天磚窯廠的一個工人的兒子滿月,下午嘞時候,全廠放假,那些工人都去喝滿月酒了。我早上吃壞肚子,就沒去。正在床上睡覺呢,王會計走進來,說他晚上有急事,讓我回家住一晚。我當然不肯,他就掏錢給我。我這人也犟,本來那段時間一直都覺麼著王會計怪怪的。我就跟他說,你不說清楚啥事兒,我就不走。最後他給我逼急了,‘撲騰’一聲跪地上,說他的死期到了,一個高人跟他說,必須躲在這磚窯廠裡才能避過去我當時都聽糊塗了,我說小王,我這人吧,雖然沒文化,但我也知道啥叫封建迷信,你個大知識分子咋還信這些迷信的東西嘞?
“他不聽我勸,我被他求的沒辦法,最後只能答應了。他給了我車費,讓我到磚窯廠北邊兒那鎮子上打個車回家。我這人吧,比較節約,走到那鎮子上,肚子不疼了。我心說,有這錢打車回家,還不第(不如)喝點小酒兒呢,晚上隨便找個地方眯一宿就可以了。我找了個小飯館,點了倆菜,喝著喝著就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