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救小九的方法,也帶有三分邪氣。師父跟我說,這種方法,叫做以邪誅邪,說白了就是,把一個將死的活人弄死,救另一個將死的活人
“冷,冷哥,到了”
朱賓碰了我一下,我抬眼一看,來到這人家門口了,伸手推了推,門紋絲不動。我朝朱賓看了一眼。
“冷哥,需要我做——啥?”
“等下我再安排,進這人家之前,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你——你說。”
我抬頭看了看,指了指天空,“你對著雷神發誓,今晚的經歷,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見我說的鄭重,朱賓先是愣了愣,然後按照我說的,指天立了個誓。
“好,別怪我沒提醒你啊,要是說出去,哪天你出門被雷給劈了,可不關我的事。”
“絕——絕對不敢”
“行了,跟我來吧。”
兩人繞到這院子的後牆,我抬頭打量了一眼牆頭,不是很高,抹了把頭上的雨水,退後幾步,一個助跑便躥了上去。朱賓把包扔給我,我從包裡取出繩子,順下去,將他拉了上來。蹲在牆頭,朝那人住的屋子看去,昏昏白白的燈光從視窗透出來
“下去。”我揮了下手,低聲說。
貼著牆壁滑下來,兩個人躡手躡腳朝那人屋子走去。
“冷哥,你咋知道這人今晚會,會死?”朱賓小聲問。
我沒搭理他,只是往前走,來到那屋子的視窗,隔著玻璃朝裡看去,昏暗的床頭燈照射下,那人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掃向整個屋子,並無別人,原本我還以為,這人就快死了,他的父母會徹夜守著他,免不了有一番麻煩,眼下就好辦了。來到門口,我朝其它屋子看了看,沒有燈光,也聽不到什麼動靜,於是便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朱賓進來以後,我示意他把門帶住,一步步來到床頭,將床上這人從頭看到腳,低聲道,“老兄,對不住了,原本你還有三天可以活,但為了救人,今晚我要送你上路”
朱賓臉都白了,差點摔倒,“冷哥你”
我橫了他一眼,嚇得他把話縮了回去。從包裡面摸出三根香點燃,我插在床頭,隨手關掉了床頭燈。‘嚓’一道閃電從窗外劃了過去,雷鳴震的床上這人動了一下。
雷聲過後,我衝朱賓道,到床那邊去,幫我把這人扶坐起來
這人跟那小九差不多,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雖然很輕,可他的腰就像僵硬了一樣,我們兩個費了好大勁才將他扶起來,他的腰部‘咯叭’一聲輕響,就像肌腱斷裂那種聲音,隨後,他的嘴裡‘嘟嚕’吐出一團臭烘烘的東西我捂了捂鼻子,摸到枕頭墊在他身後,令他得以靠在床頭。
“可以了,過來吧。”
朱賓過來以後,我從包裡摸出酒精燈點燃,小心翼翼的放在這人身旁。火苗兒藍幽幽的,映的這人的臉相當可怕,下巴上全是穢物。我看了看朱賓,只見他一腦門兒都是汗。
“去門口看看,看外面有沒動靜。”
“啊?”
我搖搖頭,“算了,我去吧。”
過去看了看,不見有動靜,我拉上窗簾,把門插住,屋子裡十分安靜,充斥著一種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我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掐指推算出這個時間點地盤‘己’的落宮,之前曾經說過,在奇門之中,‘己’為陰土,地戶,‘己’落宮位為地戶位,人一旦死去,亡魂脫離身體,會由地戶方位出去
我從包裡拿出一把刻有七星的墨尺交給朱賓,指定一個位置,命他兩腳呈‘丁’字站在那裡,封住‘地戶’。
“站穩了?”
“嗯”
“你聽著,等下不管看到什麼,你都站在這裡不要動。”
“如果動——動了呢?”
“一動陽氣就會外洩,可能會被鬼上身”
朱賓張大嘴巴,我不再理他,取出七根蠟燭點燃,掐指推算出生門落宮,從生門位起始,將一根根蠟燭放在地上,每根蠟燭壓一道符,擺了個七星出來,‘勺柄’對著生門,‘勺鬥’則正衝著床上那人。等一下,我將施法將這人剩餘的陽壽引入七星燈陣的‘勺鬥’,然後透過‘勺柄’,從生門散出去
我是頭一次施這種法,跟殺人沒什麼區別,心裡面很緊張。抹了抹手心的汗水,我朝床上這人看了一眼,取出黃紙,用硃砂筆將他的生辰八字寫在正面,然後,我把今晚此刻這個時間,換算成干支,寫在背面,走過去,用銀針在這人手指上刺了一下,分別擠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