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新郎娃娃,五指越收越緊,牧子正也不知道到底是氣的還是痛的,手臂一直在微微顫抖,垂著頭,死死的瞪向了它的眼睛,牧子正的眼圈驀然轉紅
誰來告訴他,他到底,都對她做了些什麼啊?怎麼會把她逼至逃離的境地?又怎麼會讓彼此陷入這種境地?怎麼會!
他要走,他要離開這裡,否則,他會窒息的!
健臂一抬,猛地將新郎娃娃往地上一扔,牧子正轉過了身,健步如飛一般的走向了門口,而後,只聽“砰”的一聲,門,關的很響,就連房內的傢俱都在震顫,將關門者的怒火和疼痛,盡數展現。
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家,這個以前溫情滿滿、此刻卻哀傷瀰漫的家,牧子正漫無目的的走著,身後留下的,是一地的寂寥,以及他那,碎了一地的心!
然而,心再碎裂,再疼痛,牧子正在冷靜了下來之後,還是得撐著過下去,還是選擇了回去。
那裡是他和她的家,是他此生唯一的溫暖所在,他再生氣,又哪裡捨得當真遠離?
而且,事後定心去想,牧子正從鬱涼晚的那封信中猜測出了許多他本來並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她竟然知道那天他欺騙了她,她竟然知道他有事情在瞞著她,她
難道,真的是他的方式錯了嗎?
薄唇習慣性的抿起,坐在書桌上,長眸凝起,牧子正在將那封信,一片一片的拼起,而後,黏回去,側臉望過去,那披照在燈光之下的男人線條,透出的是無窮無盡的專注和用心,誠如他一直以來對待鬱涼晚的方式
只是,不知道,他那疼痛至碎裂的心,是否也能夠拼湊回去?
◆
在這之後,牧子正沒有一天放棄尋找過鬱涼晚,卻終究都是無果,時間一晃,竟就是,半年還有餘
“臭小子,要不要喝點酒?”
抬起腿,輕輕踢了下牧子正,易緒伸手將一個酒瓶子遞了過去
長眸微斜,淡淡掃了眼酒瓶,牧子正轉眸睥睨向了易緒:“能讓我醉嗎?”
一僵,臉上的笑容微滯,望向了牧子正那對猶如死潭的雙眼,易緒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這臭小子,自從晚丫頭離開之後,就一直持續著現在這副樣子,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儼然猶如一具行屍走肉,再一次的回到了先前沒有她的年歲,只不過,卻更加讓他擔心了,因為,他若只是簡單的淡漠也就算了,這一回的他,當真是徹底的封閉了自己!饒是他,都快摸不透他了。
不過也對,這他完全能夠理解,以前經歷過的日子有多幸福,他現在,就會有多孤單;愛的有多深,他承受的煎熬,就會有多重。
晚丫頭啊晚丫頭,你怎麼就當真,狠得下這個心呢?難道,你就不痛嗎?小子的痛,你難道當真感知不到?
直勾勾的看著牧子正,搖了搖頭,易緒的唇角再度揚起淡淡的笑意
“不能。”
雖說此酒度數已經算是很高的了,可是,按照小子的標準,依舊肯定是沒辦法讓他醉的
“不過味道很純正,可算得上是好酒了。”
“不能讓我醉的酒,就不是好酒。”
唇角斜起一抹近似於嘲諷的弧度,牧子正冷聲一哼,很不客氣的辯駁著易緒。
他不嗜酒,並不會像緒那般的對酒有太嚴苛的要求,在他看來,這世界上,能夠讓他醉到足夠忘記鬱涼晚的酒就是好酒,哪怕只是暫時的忘記都行。
只可惜,迄今為止,他尚未找到。
牧子正想,其實,他這一生,恐怕都找不到的,鬱涼晚就是他的命,讓他忘記她,除非,他丟了命!
“行了你,能不能別整天這張死人臉?哥是找你出來喝酒消遣的,別這幅樣子對我,看著就倒胃口!”
“啪”的將酒放在了桌上,收起笑容,易緒用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著話,其實,他當真是恨不得能夠立刻用酒瓶子砸向牧子正,然而,砸不醒他還有什麼意義存在?!
更何況,晚丫頭離開,歸根究底的,與他大有關係,當初若非為了救他,小子也就不必接近桑雪了,更不會為了博取她的信任演了一場戲,傷到了晚丫頭,把她氣的離家出走
“小子,對不起。”
嘆了口氣,易緒的臉色也開始轉為沉重了,自從得知鬱涼晚離開之後,他內心深處的歉意就沒有停止過,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是越發的覺得愧疚了
不過,他更氣晚丫頭!!
易緒不明白,明明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