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小姐可能沒有想到這個,她打了個哈欠,說,還是不要了吧,我還犯困呢。一邊拍著嘴巴,說,阿姨,我們不打擾你了,謝謝你了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謝老孃,還是謝我給她修水管。說完就轉身要往裡面走。
我雖然對於老孃的熱情過度頗有微詞,但對於細腰小姐的做派也是大為不悅,說,媽,你何必強人所難呢,你看,人都走了,你趕緊進屋吧。
細腰小姐大概從我的語氣中感覺到了點什麼,剛邁出了一步又收了回來,又打了個哈欠,但沒有說話。
老孃再笨,人情世故還是懂的,只是她太過善良,細腰小姐不領情,還有小單呢。她拉住了小單的手,說,姑娘,要不你去吧,不吃蛋糕,還有我老家的土特產呢。
這讓我完全苦笑不得,目光掃向小單,她不好拒絕老孃的好意,回頭看了細腰小姐一眼,又轉過看著我,目光似笑非笑,一切心照不宣。此時她在我眼裡完全脫去風塵,宛如鄰家女子。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在陽光下燦然開放。我很想形容她為一朵豔若荼蘼的花,在老孃無意中營造的氛圍中,終於迴歸了她美麗的本色。
“本來,你貞潔的身體是我一生的嘆息;現在,你多情的婊子是我永恆的故鄉。”
我的腦海裡驀然跳過了這樣一句話,心裡竟然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在老孃來之前,我不是千方百計的想和隔壁這兩位掛上勾嗎,當老孃以如此一種樸素而簡單的方式,一下拉近了我們幾乎十萬八千里的距離時,我又有莫名的惶恐,這是我需要的麼,我需要和倆個小姐認識,並且發生一些故事麼?
我搖搖頭,一切都沒有答案。
小單終於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歉然一笑,說,阿姨,你看我們還穿著睡衣呢,等一下我洗個澡,換了衣服再過來吧。謝謝阿姨了,你真好。
這下老孃不好再說什麼了,她戀戀不捨,宛若送別,說,姑娘,一會,一定要過來啊。小單和細腰小姐答應著進去了。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多大點事啊,讓老孃搞的如此複雜。
這出戏還得繼續唱下去。我把蛋糕盒子往桌子上一放,一邊撕去包裝,一邊故做高興。其實心裡也是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因為這是意外之喜,我並沒有想到小妹會以這樣的方式來給我送蛋糕,但這個女孩很顯然不具備蛋糕店服務員的氣質,我猜測她們應該認識,那這個女孩的出現又是什麼意思呢,莫非......
我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但又自己把她否定了,小妹怎麼會這樣呢,她說了,她也是喜歡我的。這個女孩雖然有點像張韶涵,但並非每一個漂亮女孩都可以讓人動心的。對一個人心動,這是一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蛋糕是水果味的,上面點綴著的五顏六色,煞是好看,我伸出手指頭蘸了點,放到嘴邊舔了舔,說,媽,看看,你兒媳婦多好啊,這是趙豔從網上訂的蛋糕,還是水果味的呢。一邊又假裝感嘆,說,這趙豔也真是的,提前不給我說一聲,搞突然襲擊,媽,這是跟你學的吧。
老孃樂開了花,說,那是,她是我兒媳婦,當然要跟我像了。看我還想來個手抓蛋糕吃,馬上喝斥道,去,去,洗手去,這麼大人了,還用手吃。
我嘻嘻一笑,心裡一下放鬆了不少。我不知道明天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但至少今天,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老孃一邊切蛋糕,一邊說,那倆個女孩怎麼還不過來呀。我心裡清楚那不過是她們的託詞而已,小姐畢竟是小姐,在與人交往方面,絕對不會像女白領一樣自信,她們肯定不會過來的,但我不忍打擊老孃,只好說,你看她們還沒有睡醒呢,都是讓你給吵的,再說了,要洗澡的話,也得一會。再說了,人家就跟你客氣一下,你還當真了,還是別等了。
老孃自言自語了一句,你說這倆姑娘,大白天的,睡什麼覺啊。
我心裡一驚,更加覺得以後要掩飾二人的職業,猶如把北京的房價降下來一樣,幾乎屬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頭有點大。
老孃見我還不動,催我,快去洗手去,趙豔這孩子,真會買蛋糕,看,這多好啊。
我心說你要是知道了不是她買的,不知道又會怎麼想。忽然間覺得累,總有一天,這木偶會累的,透過眩目的燈光,誰能看得見我心底的悲傷?
洗手的時候,我了看鏡子,鏡中人一臉無奈,眼神蒼涼。那一副深深的表情下,掩飾不住內心的無妄。沒有人理解,也不需要人理解。我衝著鏡子誇張的一笑,那一瞬間的表情,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