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似乎已經失去耐心了,“或者我來你房間談也一樣。”
言下之意,她如果不答應,杜言言就會直接衝上門.總之必須得找她撂幾句狠話就對了。無奈之下,她只好做出決定,“你一個人嗎?”
“嗯。”
“那我在房間裡等你。”
比起停車場,相對比較私人的酒店房間更能給盛誕安全感。
儘管如此,當門鈴聲響起的時候,盛誕還是免不了神經緊繃,透過貓眼確認門外的確只有杜言言一個人後,她才開啟房門。
門外的女人一襲黑色短裙,看起來像是剛離開某個正式場合。盛誕下意識地想到她今晚本來該去赴約的那個飯局,杜言言應該是從那兒直接過來的吧。
“不介意我叫客房服務吧?忙了一天,晚餐都沒來得及吃呢。”
她的開場白不是虛偽的寒暄,也不是以往那樣的不屑,更像是到了自己閨蜜家般的隨意。這讓盛誕沒辦法不怔愣,片刻後,她緩過神來,立刻關上了房門,“不介意。”
“你要喝什麼?”撥通電話點完餐後,她仍是很熟稔地詢問盛誕。
“不用了”幹嗎突然那麼客氣,誰有心情陪她一塊吃飯聊天啊。
“兩杯美式咖啡再加一份吞拿魚三明治好了。”沒有理會盛誕的拒絕,她自作主張地衝著電話說道,結束通話前又叮囑了句,“對了,一杯只要半奶不加糖你呢?”
“呃,全奶全糖。”小姐,你能不能快點進入主題。
她像是完全沒看懂盛誕的不耐,還面帶微笑衝著她比了個OK的手勢,隨即又對著電話說開了,“一杯半奶不加糖,還有杯要全奶全糖,麻煩幫我調好送上來吧,奶精糖包之類的好麻煩,我懶得弄。”
明明是盼著她可以有話快說、速戰速決,可當杜言言全都交代完結束通話電話的那一刻,盛誕又開始害怕了。
“你擔心我把你吃了嗎?”杜言言撂下電話,站起身,唇角的笑意很魅惑。看著盛誕不安的樣子,她居然覺得很享受,就像是在折磨獵物般。
“你想找我談什麼?”相較之下,盛誕沒有打心理戰的能耐,她只想儘快把這尊瘟神送走。
可是俗話說了,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這尊神還是擺明今天非要折騰她不可。
算是善心大發吧,杜言言沒有再繼續玩下去,總算是拉開序幕了,“拒絕那份代言合約是什麼意思?是想說關於隋塵,你絕對不可能放棄嗎?”
“隋塵又不是東西,這種事本來就不該由我們兩個單方面決定。他喜歡誰選擇誰是他的自由,我簽下代言合約不代表就能和他從此毫無瓜葛,我放棄合約也不代表就是想要得到什麼。”這種莫名其妙的爭奪戰,她一點都沒興趣配合杜言言玩。
隋塵不是沒血沒肉的,他該屬於誰,自然也不是一份代言合約能決定的。
客房服務的門鈴聲響起,杜言言也就沒再接話,徑自跑去開門。聽著服務生叮囑完兩杯咖啡的不同後,她彎起嘴角j中著對方勾魂一笑,大方地給出小費。等到服務生帶上門離開後,她將其中那杯全奶全糖的遞給盛誕,自己則捧著另一杯在窗邊的空位上入座,優雅地交疊起雙腿。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一直覺得我只不過把隋塵當做玩具而已?”抿了口咖啡
後,她因為瀰漫在唇齒間的甘澀滋味,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心情地打破了沉默。
“難道你不是嗎?”明知道口氣太沖只會惹毛對方,可是隻要事關隋塵,盛誕就很難保持理智。
她側過臉頰,嘴角的笑容裡竟然浮著一絲甜蜜,“其實我也不知道隋塵對我來說究竟算什麼,只知道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他不在的時候,會很想他;在身邊的時候,又覺得很開心。我也清楚,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第二個人,會像他那樣無條件地對我好。”
盛誕始終沒有接話,保持著聆聽的狀態,偶爾呷一口手中的咖啡,更多時候是把下唇貼在杯沿,吹涼咖啡。奶褐色液體上飄出的熱氣,燻熱了她的臉頰,也燻蒙了她的眼。
“可是坦白說,我到底還是個女人,總有一天要以家庭為重。就算隋塵肯娶我,我也接受不了未來老公身處秀場。你也是圈內人,應該知道這個圈子有多亂吧。”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放開他呢?”想好了不要去搭她的話,結果盛誕還是耐不住地問了。
“不捨得啊。隋塵的哥哥是個眼裡只有工作的男人,或許有一天當他必須結婚,會將就著娶我,那也是因為他懶得花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