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門外的馬不安地打著轉,徐荷書不知為何,走進門,聽到屋裡有異物的聲響。彷彿是動物!她慌忙放下盤子,跑進屋裡。藉著黯淡的星光,她看到四五隻野狗正圍在床邊,試探而急切地嗅著床上安睡的白花,就好像是準備用一頓鮮美的晚餐。

徐荷書拔出劍來,低聲吼斥,想要嚇退它們。不料這些野狗流浪已久,兇猛成性,絕不會在一般的危險面前退縮。終於,有一隻野狗開始舔白花。

徐荷書一劍刺出,與此同時她的手受到兩隻野狗的猛然襲擊,劍墜落在地,手上多了幾道傷口,流出了鮮血。緊接著野狗又瘋狂地撲過來,她用腳踢,踢走一個,又來一個,背後也被偷襲。徐荷書倒在了地上。她與人交手或許胸有成竹,但從未與野獸纏鬥過,受此攻擊,早已心驚膽顫,只本能地用力甩、用拳頭擊、用腳踢踹。其中一隻野狗,見將要落於下風,便撲向白花,打算把他叼走。徐荷書狼狽不堪地地上滾打著,終於夠著了劍,她看準了,抬手一擲,劍刺穿那野狗腹部。嗷嗷幾聲痛鳴,便一歪腦袋死了。另外四隻野狗已是受傷不輕,見到同伴的慘象,不禁產生了懼意,嗚嗚低叫著退出了屋子,然後迅速逃竄在雜草之中

白花被驚醒,驚恐地哭了起來。幸好並未受傷。徐荷書忍著滿身的痛去安慰他:“白花、白花不哭了,沒事了”然後她去拿剛才放在外面的盤子。

脖子、後背以及小腿上都被野狗咬了,很痛,痛得寸步難行,但包袱裡有金瘡藥,她不怕。好容易走到盤子前,伏身去端,卻感到一個人站在了她面前。

依舊白衣淡然、面具華麗的孫茯苓。

白天剛同他吵過架,此時她縱然心有餘悸,可也不打算求他怎樣。

徐荷書視若無睹,徑自端著盤子向屋裡哭泣的白花走去。

孫茯苓忽然道:“真白。”

什麼真白?故弄玄虛?徐荷書不理他。

“你背上的肌膚真白。”

徐荷書一聽,頭都炸了,快步走進了屋裡。剛才和幾隻野狗那樣廝鬥,衣服豈有不破之理?孫茯苓竟然走了進來。真不知廉恥。

在幽暗裡,徐荷書鎮定地喂白花喝湯。

孫茯苓道:“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如此”

“也不是你的孩子,你有何資格多嘴。”話很尖刻,可她聲音卻因激動未已而有些虛弱。

孫茯苓笑道:“難道,你就不怕那野狗有病,傳染到你身上?”

徐荷書心中一動。

“對不起,我來晚了。現在請回到寒舍,讓我為你診治。”

咄咄怪事,傲慢的神醫竟然這樣低聲下氣起來?徐荷書不便、不願也不敢再逞強:“多謝。”

徐荷書的老屋之夜終究是半途而廢,她和白花一起被“請”到了孫茯苓的住處。

那間茅屋內的三個病人沒有嚎叫,不知又被孫茯苓用了什麼手段。

徐荷書自己給傷口敷了藥。背上的傷口只好交給神醫本人。然後,她披上了斗篷。白花躺在竹榻上睡著了。

“他是方愛的孩子”孫茯苓悠悠地道,“方愛和那個男人的孩子。”

徐荷書抬起了眼睛看著他。她的猜測,果然差不多對了麼?

安靜的夏夜。外面涼風習習,樹影婆娑。是個適合講故事的時間。於是,孫茯苓也真的講起了他的故事。

兩年前,在漢水之上,方愛於舟中彈琴,恰好被附近的孫茯苓聽見。那時候,孫茯苓喜歡遊歷行醫,他聽見那琴聲,頓時就感到魂魄渺遠不知所之。他也是愛琴且擅琴之人,雖然並未想過要尋覓一個知音,但聽到那琴聲,他立即就瞭解了那其中無邊的寂寥、淡淡的哀怨。循著琴聲,他找到了那個琴藝非凡且容顏絕俗的彈琴人。

儘管她的性子是冷的,態度是傲的,孫茯苓也用自己的才華和溫情打動了她。他們很快相愛。那時候,他收斂著自己的傲氣,而用男人對女人的愛憐包容著她的驕傲,聆聽著她的琴,她的心。

後來,大河盟的盟主何大夢不知如何得知了方愛的豔名,便發動部下去尋她。方愛與孫茯苓正在各地漫遊,得知此訊,便只有逃。逃的過程並不狼狽,也沒遇到什麼危險,但是他們的心情卻產生了一點變化。有時候,心高氣傲的孫茯苓受不了方愛的冷若冰霜,有時候,冷若冰霜的方愛受不了孫茯苓的心高氣傲。總之,他們都認為自己的世界應該受到對方多一點的溫存和俯就。

很不巧,這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個風流倜儻不遜色於孫茯苓的男子,薛湖。薛湖愛慕方愛,完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