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讓人頭疼的麻煩事交給哲學家或和平主義者去討論,你我就算爭論出結果世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我也不想為了那些無聊事浪費時間。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就開門見山有話直說了。”張子霆不願在這些問題上浪費唇舌,索性拋開旁枝直入主題。“我的地址。”
“地址?什麼地址?我不懂你的意思。”單滿臉遺憾的說。
“得了,我的意思你清楚得很,或者你並不認同我說‘大家都是聰明人’的話,認為我是可以任意愚弄的笨蛋?幕後黑手你我心知肚明,但純血的窩並不是隨便就能找到,所以我才來問你,紐約最大的雜種頭子。”張子霆目光收斂,殺意一閃即逝。紐約城知道拜克斯雷德家族所在地的絕不只單一人,若是殺一儆百能使之後的詢問變得簡單,他並不介意在此放任聶思蘭盡情發洩,剷平這紐約城最大的轉變長生種老巢。
單背後兩個沒見過張子霆的小頭目聽他出言不遜當即大怒,不等單制止已然惡撲上來。張子霆瞧也不瞧,只是鬆開聶思蘭的肩頭,秀美少女便如一頭脫離囚籠的雌豹殺入二人中間,左右開弓將兩個不知世界寬廣的井底之蛙分別擊退。也算這兩個吸血鬼年老力強,雖然狼狽的捱了幾拳但總算保住一條小命。
聶思蘭站在單與張子霆中間,殺氣騰騰的雙眼緊盯著那被簇擁著的吸血鬼首領。若不是唯恐重蹈昨夜被圍擊耗光體力的覆轍,她早已衝殺過去。饒是如此,對她而言已算十分難得。
張子霆嘆道:“早上海叔的示範你是白看了。武者要外如火而其內如冰。如果只是一味的火熱奔放那只是野獸般的狂態而已。內心深處必須時刻保持冷靜,冷酷中透出的灼烈,那才是被人敬畏的霸氣。你有這個潛質,可惜卻壓抑不住怒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太過放縱仇恨遲早會使自己墮入魔道,你想後半生在少室山後峰面壁思過還是被以往的戰友討伐斬殺?”
此時此刻張子霆的話語已無法傳達到聶思蘭耳中,她只是拼盡全力壓抑心中躁狂的衝動,使自己不會衝過去將眼前這些吸血鬼一個個撕成碎片。但她需要一個發洩口,於是她轉身將茶几和後面一排沙發全部砸得粉碎。
張子霆聳肩道:“抱歉,我的助手有時會太沖動,砸了你的地方。回頭把賬單寄給我。”
單心中好笑,他連張子霆的姓名也不知道,要如何寄去賬單。只是淡淡道:“沒關係,都是些破爛傢俱值不了幾個錢。反正我也打算換新的,還要多謝你的助手幫忙呢。”
“言歸正傳。”張子霆起身將自己這把椅子也踢給聶思蘭練拳。“我再問一次,地址你究竟是給還是不給?”
“這個”單面露難色。他自問不會輸給聶思蘭這不懂事的小丫頭,但張子霆那深如大海捉摸不定的感覺給他太大壓力。“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我今天告訴了你明天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所有長生種討伐的叛徒。到時就算我勢力再大也保不住這條性命,何況我自己的手下也可能因此被判我,身邊最終還能留下幾個人實在難以想象。你這麼問等於是在要我的命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張子霆微微點頭,突然露出奸笑。“不如這樣,我有個提議可以讓我們雙方都滿意。”
單奇道:“什麼提議?”
“你告訴我地址,不然我立刻殺了你。這樣只要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你雖然過後遭到追殺,但畢竟躲過了當下就死的命運。生命這東西本就是消耗品,即便對你們這些傳說中的不死生物也同樣是拖得越久就賺得越多。你認為如何?”張子霆將這玩笑般的話說得煞有介事,而那雙隱藏在笑容背後的冰冷目光使單毫不懷疑當他得到不希望的回答時會做出的反應。
“就是說沒得選嘍。”單無奈一嘆,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張子霆。“這話出自我的口中也許有些奇怪,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別再來了。”
“合作愉快。”張子霆滿意的接過紙條,拉著聶思蘭離開,到門口時還不忘將那扇被撞壞的門板象徵性的蓋在門框上。
他們走後瑞斯比上前說:“就這樣告訴他們好麼?如果之後拜克斯雷德家族追問起來可怎麼辦?”
單冷哼道:“那也要等他們活過今晚才行。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一旦今晚的訊息走漏出去,明天一早拜克斯雷德家族被滅門的訊息再傳出,其他純血會來興師問罪,到時才是真的麻煩。”
被聶思蘭擊退的兩人中一個心中不忿,氣哼哼的說:“既然這樣為什麼老闆還要告訴他們?”
“廢話,你沒聽到他剛才的話麼?如果我不說,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