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面無表情的看著柔妃離開,扶著菱紗的手上了自己的步輦,嘴角微微勾起,眼角卻帶著無限寒意。
微微搖晃的步輦上,莊絡胭看著行在前方的御輦。方才婉拒了皇帝要她陪駕御輦的要求,幸而皇帝並沒有不滿,不然還有些麻煩。
秀恩愛死得快,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麻煩,她晉升的速度太快,已經惹得某些人不快了,這會兒再與皇帝同乘,只怕連皇后與太后也要忍不住了。
畢竟按理說後宮中唯一能與皇帝同乘的只有皇后,其他女人即使再受寵,也沒有這個資格的。所以寵妃這項職業,要想安穩混下去,還是很不容易的。她可是在用生命混這份職業。
“娘娘,到了。”聽竹的小聲提醒讓莊絡胭回過神來,她扶著聽竹的手下步輦,看著不遠處站在原地的皇帝,加快了幾步,走到皇上面前,“皇上!”
封謹一個伸手,把莊絡胭的手牽住,把她一步步牽進熙和宮大門,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奴才,徑直到了莊絡胭的廂房,接著溫暖的燭火,抽開了她髮間的髮釵,柔順的青絲傾瀉而下,在燭火中,帶著說不出的曖昧。
面前的女人不是後宮中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有才華的,甚至連善解人意也做不到,可是就因為她偶爾的直白,讓他反倒有幾分放心不下,又或許真的是對方一腔情誼讓自己多了幾分關注,總之現如今他偶爾會在閒暇之餘,想著怎麼讓這個在後宮中算不得最出彩的女人過得更舒適一點。在她額際輕輕一吻,“愛妃今夜可要好好陪陪朕。”
“皇上今夜也要好好陪妾,”莊絡胭伸手掛在皇帝頸間,抬頭媚眼如絲,“妾一直都是您懂得。”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自己所有都是他的,這個男人若是沒有半點漣漪的話,只能說明這個男人有問題。
封謹是個正常的男人,所有他聽到這句話後,便打橫抱起莊絡胭,大步走向了那張鋪著上好錦緞的雕花大床。
長夜漫漫,總有些人無心睡眠。熙和宮的上下有多開心,就表示其他宮的人心裡有多不順。
柔妃取□上的配飾,坐在貴妃榻上,由著人替自己按捏肩膀,“今兒最難堪的恐怕是安清宮那位了。”
她身邊的大宮女小心替她梳著頭髮,聞言便道:“娘娘今日怎麼與淑貴妃娘娘不對付起來?”
“本宮何時與她對付過?”柔妃嗤笑一聲,“這後宮中的女人誰不是等著落井下石,她蘇蕊紫敢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該想著有掉下來得一天。本宮素來懶得拘自己的性子,別人怎麼看本宮無所謂。在這後宮中,妃嬪做得好壞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寵愛與否。有那點跟對手做戲的精力,不如流著想想怎麼讓自己過得舒心一些。”
“可若是,”宮女意識到自己話不對,臉色變了變,再不敢多言。
“你想說若是我失勢了,這樣的性子會吃虧?”柔妃笑得格外嘲諷,“這裡的女人可不管你失寵前是怎樣的人,只要你受寵就是仇人,若有朝一日失寵了,那麼落井下石便是她們的愛好。既然這樣,何必還做戲給別人看。”
“好了,伺候本宮入寢,”柔妃揮開給她按捏的宮女,漫不經心的開口,“能開心一日便是一日,待日後紅顏老去,本宮即便想要囂張,只怕皇上也容不下了。”
在短短的不到兩年時間裡,便爬到了妃的位置上,昭妃的名頭不僅在後宮中響噹噹,就連前朝也有不少官員向莊家示好,只可惜莊家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彷彿後宮有個出自他們莊家的寵妃對他們並無影響。
不過朝堂之上,蘇莊兩家隱隱有些對立之感,原本蘇家想要對付莊家,可惜實力不夠,皇上也沒有對莊家有任何責備之意,反倒稱讚莊侍郎年輕有為。而蘇家若不是後宮中有個受寵的淑貴妃,只怕就不能安安穩穩站在朝堂之中了。現如今莊家女兒的風頭幾乎超過了淑貴妃,這蘇家的人還能睡得安寧?
身在後宮中的莊絡胭自然不清楚前朝上的風風雨雨,生辰過後的這幾天,後宮諸位妃嬪都送了不少禮來,她看著各宮送來的禮單,打了個哈欠,“最近天氣開始轉涼,本宮忍不住春困了。”
雲夕捧上一杯熱茶,又替莊絡胭掩好窗戶,“娘娘這會兒還是少睡一會兒,若是走了困,夜裡便睡不好了。”
莊絡胭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道:“本宮聽聞柔妃與淑貴妃似乎有些不對付。”
雲夕答道,“柔妃性子張揚,與好些主子都結過怨,與淑貴妃有些不對付也不奇怪。”說到這裡,雲夕壓低聲音道,“宮裡好些事情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