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葉啟臻壓不住慍怒,揚手就要打,卻被男人一把按住。
“我們這樣子有意思麼?”江巖嘆了口氣。
“你玩累了?”葉啟臻怔怔地放下手,低垂著眼眸:“是啊,玩也會累的何況還吊著半真半假的心意呢。”
“你出國去。”江巖按著她的肩膀站起身來,冷冷丟出四個字。
“什麼?”
“明天一早就走,我送你。”
就在江巖轉身的一剎那,身後的女人猛然撲身起來,從後面緊緊鎖住他的腰身。“憑什麼要我走?你打算就這樣子讓我出局,想的美!”
“這本來就不是一場你應該攪進來的局。”江巖一根一根地將她的手指扳開,摩挲過她掌心尚未完全癒合的刺傷疤,低頭看了看:“回到德國,繼續教你的鋼琴去。我若拿下創葉會許你為娉。”
他只聽到身後的女人長長啜泣一聲,纖細的手臂再一次盤轉上自己的腰圍:“江巖,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我從來就沒有敢信過你說的任何一句話。
可是為什麼我每一次都在逼迫自己說,下一句,下一句你說的一定是真話
為什麼我明知道你是在騙我,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相信!江巖,你告訴我,我們之間,註定一輩子要這樣麼!”
“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會有一輩子。這句,是真話。”再次掙脫開女人的手,江巖頭也不回地推開門:“如果你還覺得不夠,葉啟臻,你若不是白青藍的女兒該有多好。
這句也是真的。”
“那你讓我出國等你呢!”葉啟臻赤腳跑下床,撲到走廊裡的時候,男人的身影已經過了轉角:“這一句呢!這一句是真是假!”
江巖只在電梯裡微微停頓了一下,沒有給予她任何回應。
因為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他也不清楚自己還有沒有那樣一天。
有時顧慮的多了,人就會開始慢慢喜歡回憶以前的事:
就比如說,十歲那年的夏天,他從割草機下撿回來一條命,昏迷了整整三天後睜開的第一眼——除了看到那趴在自己床邊哭著睡著的,蜷縮得像條狗似的葉啟皓。就只看到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大小姐,一臉高傲地靠在他的病房門前。
她擰著倔強的眉眼,挑釁地對自己說:“喂,你知道這兒的床位很貴麼?葉家可不養閒人,快點好起來啦。”
他只是沉默著,伸手去床頭摸索自己的眼鏡。
“砸碎了,這個新的給你。”女孩丟過來一個咖啡色的眼鏡盒子。然後故作輕鬆地指指自己的太陽穴說:“我媽,這兒——有點毛病。你以後帶著我弟當心點,少惹她為妙。”
“謝謝大小姐。”這是他從進入葉家兩年以來,第一次對葉啟臻露出微笑。
走出醫院大門,沿著停車場的甬道找到那輛黑色的車。江巖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然後拉開車門坐進去。
“沒人跟著你吧?”車後座上的男人問。
“放心吧,爸”女豐臺巴。
————
唐小詩真的是無力吐槽葉啟皓的洗頭手法,如果他一直是這樣洗襪子的,那她真懷疑他的襪子是不是都是一次性的!
“你說,你這傢伙什麼家務都不會做,以前你舅舅得是多寵著你啊。”唐小詩仰著頭,眯起眼睛偷看葉啟皓。
此時她橫躺在床上,葉啟皓用一隻手墊著她的肩,不敢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廢力。可想而知,這樣高難度的姿勢再配合著完全不會擺弄女人頭髮的菜鳥,怎麼看怎麼彆扭。
“閉嘴,當心泡沫進嘴裡。”葉啟皓滿頭黑線。
“且,你要是能洗出泡沫來我跟你姓!”唐小詩學著他說話的口吻,偷偷地笑。
她說的一點沒錯,葉啟皓揉力的動作根本不對,壓根就打不出泡沫。這會兒就跟搓泥鰍似的,反正滑溜溜的。
“煩死了,再吵我就把你吊在這兒不管了。”實在沒有耐心弄下去了,葉啟皓用枕頭幫她身子固定好,然後端起溫水盆放在膝蓋上,將那一捧烏黑的長髮放在水中漂乾淨。
“好吧,看在你這麼耐心的份上,我獎勵你今晚可以跟我擠一張床”
擠你妹啊!醫院的病床都是單人床,何況這小丫頭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能碰的,讓他對著這一堆‘殘骸’一樣的美味,可怎麼發揚禽獸本質!
葉啟皓差點把整盆水扣她腦袋上,悻悻站起身:“等下別動,我幫你擦乾。”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