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先生請放心,我是不會辜負”葉啟皓頓了頓,旋即挑唇冷笑:“不會辜負,我自己的。”
轉身準備離開會議室,他反倒有了一種莫名的輕鬆。這一刻開始,他沒有最心愛的人,沒有最信任的人。再次回到那個無堅不摧的人格里,甚至比之前還要無懈可擊——
“哦,對了,葉老先生。”葉啟皓恍然停下腳步轉身:“我想起一件事情來。關於那枚您心愛的古董藍迪祖母綠戒指,我想問問它的淵源。”
“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葉震修驚詫了一下。
“沒什麼,只是看到過我母親的一張照片,好像曾經被她佩戴過。”
“那是我送給你父親的,後來他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你母親。”葉震修回答:“再那之後,他們兩個去世了,戒指就下落不明。直到幾年前,我在國外的商務會展上偶然途徑一場拍賣,發現了這枚流落海外的戒指。感嘆失而復得之餘,又花高價回購。”
“那您,有沒有追查過前手?”葉啟皓頓了一下:“我母親的東西,怎麼會在她去世後流落到海外?”
那時候他年紀太小,根本不記得媽媽身上有沒有過這樣一枚戒指。要不是看了這張合照,他壓根就沒有把戒指的淵源往自己母親身上套過。
父親贈送給她的定情物,就算是再窮困潦倒也不可能被她故意賣掉。那唯一可能的知情人,不就是當年已經記事的江巖了麼?
可是葉啟皓並不覺得現在應該去找江巖當面質問,就如他隱瞞這張照片的詭異動機一樣,一定是故意不想告訴自己的。
是不是時候,該找個專業點的人來查一查了呢?葉啟皓這樣打算著。
“葉先生,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此時江巖已經在地下車庫等他了:“您現在打算如何?是要先去度個假——”
度假度你妹啊!
葉啟皓狠狠盯了他一眼:“我名下現在還有多少資產?”
“兩處房產,一處度假莊。市值在——”
“聯絡幾大銀行,安排抵押事項。”葉啟皓狠狠抽了一口煙:“我的個人信貸額度已經達到上限了,現在只能背水一戰。”
“葉先生,您不用這麼被動。別忘了,雖然您在創葉的股份暫時不能兌現,但云江醫院已經衝抵一部分活動股債。只要賣掉雲江醫院——
我已經為你掛牌詢價出去,雖然雲江醫院在之前的事件中已經造成了十分惡劣的社會影響,市值也有縮水。但是現在若不出手,你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江巖!”
葉啟皓怒喝一聲:“當初是你千方百計要我收購醫院,現在又要我出手兌現,你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
“情況不同了。當初出事有創葉頂著,現在葉老先生棄車保帥,在週一開盤之前趕回來做這樣的決議,就是為了穩住創葉的股價。葉先生,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一次我不會聽你的了。江巖,我受夠了被你牽著鼻子走。”猛地推開車門,葉啟皓甩身出去。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這樣一條道理: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在非常錯誤的軌道上執行得看似合情合理,就一定是有人引偏了自己的方向。
唐小詩,葉啟臻,林展西,雲江醫院,甚至連自己身邊最信任的江巖
而打破這一定律的唯一解法,就是反其道而行。如同闖破楚門世界裡的那一道虛偽的牆,他需要一擊抱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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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詩!”眼看著急急忙忙衝上走廊的女人遠遠就在驚呼,大窮定睛一瞧,這來人除了方慈靜夫婦,也不會再有旁人了吧。
“陸先生,陸夫人。”林展西也是剛到這裡沒多久,上前衝兩人招呼道:“放心吧,令嬡沒有生命危險,還在留院觀察期。”
透過病房的玻璃窗,女兒慘白的小臉半掩在被子中間,小小的身子隨著呼吸機一起一伏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二位好,我是唐小詩的朋友,我叫程風雨。”這時,程風雨走過去對陸百年和方慈靜說:“我有點事情想要單獨跟陸先生談一談。不知是否方便。”
還好他不是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否則真心是要把人家爹媽給嚇死啊。
兩夫妻雖然覺得狐疑,但無論如何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方慈靜繼續留下病房外,陸百年就這樣跟著程風雨上了天台。
“陸先生,我就開門見山好了。”程風雨理解性地遞給陸百年一支菸,對方只是笑笑,然後拒絕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