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走的時候她去北苑房間拿了點東西,經過西苑,漆黑一片。看到馮媽欲言又止,原來白哲哲在他們離婚之後,也已經搬出了宅子,對於已經玩厭的女人,她父親顯然沒有多作挽留。也好,她也才三十多歲,如今白靳衍已經重新擁有了財富,她再也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在這裡浪費一輩子了。
“遂心小姐,拿點餃子回去吧,我還做了一些你愛吃的菜,都帶回去。你看這些日子你都瘦了。”馮媽心疼地望著她,一臉擔憂。她知道馮媽是在擔心她離婚的事情。她笑著接過,宅子裡就李管家和馮媽都真心待她好。囑咐他們注意身體,與他們道了別,便開車回市區。
想起簡心彤,小姑娘自那次九雲閣那次之後就一直在家休息。想著她一個人在桐城也孤單,想去送點餃子,到公寓樓下給了幾個電話也沒人接,許是跟其他朋友出去了。
生活像是又突然回到了最初的軌道,離婚後的日子並沒有什麼不同,每天忙碌工作,之前的幾起事件就像是一場幻覺。她不禁開始懷疑,所有的這一切是否曾經發生過。
。。
正在擦乾滴水的髮絲,聽到了敲門聲。
開啟門時看見他,她居然並不意外。他笑得很和煦,溫文沉穩,像冬日裡的暖陽。
秦靖揚穿著深灰色的羊毛衫,下面還是西褲,大衣很隨意地掛在臂彎裡。他提了提手裡的保溫桶,嘴裡撥出一團白氣,“想著冬至,不知道你有沒有餃子吃。”
頭一次,她沒有再感到緊張和害怕,嘴角綻放了一抹淺笑,“你忘了,我也是有家的。”
“你回關家了。”是陳述句,而非疑問。
“恩,關家規定每個月月末和一些傳統節日是必須要回去的。”
他看她的眼神專注。
“你有時間麼?”
“恩?”
“陪我去一個地方。”
。。
車最後停在一幢空無一人的洋房前。
遂心開啟陳舊的鐵欄,院子裡的老槐樹此刻黃葉凋零,蕭瑟不已。她記得小時候夏天,總是滿樹的雪白,紛紛揚揚地飄落。
開啟房子裡的燈,一室敞亮,像是走進了一個從前的世界,所有的佈置仍和十年前一樣,復古典雅,沒有改動過。除了有關母親的東西,都被關鵬山毀掉了。自從母親死後,這裡就再也沒有住過人,即使有人來定期清潔,空氣裡仍然充斥著淡淡的發黴和陳舊的味道。
“自我出生,就一直在這裡生活。我母親去世之後,這幢房子就到了我名下。但是你一定猜不到,十年來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裡。”遂心撫摸著樓梯的扶手,眼神黯淡,“之前一次是我跟白靳衍結婚的時候,為了贖回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差點要把這個房子給賣了。被我父親攔截了下來,大發雷霆,她說我是個不孝女。我想我父親應該是很愛我母親的,燒燬了有關她的所有東西,卻仍是留下了這幢房子。所以那個時候,我向父親要了一大筆錢,足以去支撐我當時本就搖搖欲墜的婚姻。”
“其實我對我的母親印象真的不深,記憶裡就是,她每天都在跳舞、喝酒,依附著比她大三十多歲的男人,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最後死去。”遂心停在一處,“她就死在了我現在所站的地方。其實那天我是看見了,她從樓梯滾落,然後好多血,好多血。可是我昏了過去,醒來之後什麼都記不得了,母親也被火化了。骨灰撒進了大海,連個墓碑都沒有。我之後有段時間一直很抑鬱,也不愛說話。”
他只是站在她旁邊,靜靜地聽著。
眼前的女子模樣素雅,淡淡地敘述著自己的故事,“我第一次見到白靳衍的時候,我像是看到了第二個我自己。我追逐他的影子,以為相像的兩個人可以互相溫暖可是我錯了,他想要的那抹絢爛的陽光,可以將人生照亮的美好,而不是我這樣,像是陰暗的沼澤。”
遂心頓了頓,驀得輕輕笑開,“我生長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又是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沒有[關盛]的任何股份,在關家也說不上話。我想你那麼成功一個商人,也不會做虧本的生意。所以,無論你和那些人在策劃什麼,要做什麼,要對付誰,我都不想、也不會做你們任何計劃裡的棋子。”
秦靖揚一愣,眼角微揚,“這是你今天帶我來這裡想要說的話?”
她抿了抿嘴,翦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恩。”
“你很聰明。”他走近了一步,抬手,帶有薄繭的指腹輕觸了上她柔軟的嘴唇,沿著優美的弧度緩緩描繪,狹長的鳳眸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