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帶他去醫院,可是陸晚塵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他又太重,我實在沒有本事把他扛到醫院去。
我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陸晚塵忽然伸手在空中亂晃,好像要抓住什麼,我連忙湊上去:“晚塵?你要什麼?”
“小也小也!”陸晚塵忽然叫道,額頭上毛巾都掉在了床上,他看上去情緒很激動,手更加激烈地在空中抓來抓去,我連忙用手抓住他的手:“我在這裡,你怎麼樣了?”
陸晚塵抓住我的手,滾燙的溫度從他的手中傳到我的手心,人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恢復了先前的安靜,嘴唇還在動,只是那言語都吞進了肚子裡去,誰也聽不清楚了。我看得有些心酸,抬手把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明明吃了藥,卻好似沒有什麼效果,要是再這麼燒下去,我該怎麼辦才好?
過了許久,手上的力道才漸漸鬆開,我得以抽離他的掌控,給他餵了藥之後,把被子拉到他身上,再從自己房間把自己的被子也鋪在他的被子上,將他捂得嚴嚴實實的,按照林逍然的說法,這叫以毒攻毒,反正他也那麼燙了,捂著吧,出汗了估計也就好了。只是還是不放心,我漸漸趴在床邊睡著了。睡著之前想到的,是陸晚塵曾經有好幾次在我從各種昏睡中醒來的時候他都趴在我的床沿,睡得狼狽如今,也輪到我來照顧你了,陸晚塵
我醒過來的時候,陸晚塵還沒有醒,臉上的紅暈褪去了不少,身上也不那麼熱了,只是滿頭都是汗,也不知是冷汗是虛汗,總之是出了汗。用體溫計一測,果然有退燒的趨勢,我欣喜若狂,又給他掖好了被角。剛鬆一口氣,卻被手機鈴聲給打亂了內心的各種想法,是顧言晟問我在哪裡,我告訴他我在家裡,陸晚塵也退燒了。
“我們現在過去,你就在家裡待著。”顧言晟急匆匆地說完就掛掉了電話。我卻有些不安,什麼事會讓顧言晟那麼嚴肅?難道是塵苑的情況越發不好了嗎?
歐陽臨風和顧言晟按門鈴的時候,我開啟門就用食指放在嘴邊:“噓他在裡面,還沒醒,我們就在客廳說吧。”
“恩。”顧言晟答應了一聲,一點也沒客氣,就坐在了沙發上,一邊的歐陽臨風還是那麼鎮定自若,好像全天下也沒有什麼能讓他提得起神的東西。
三個人剛一坐下,顧言晟和歐陽臨風兩個人就眉來眼去,好像在攛掇對方跟我說開口。最後,歐陽臨風帶著淡然自若的表情取得完勝,“我就不說廢話了,都是自己人。塵苑已經無力迴天了。”顧言晟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那就是,要血本無歸了?”雖然預料到,但事情鎮定發生的時候,還是有些傷感和難以接受。
“風揚那邊的說了,註冊的資金不收回也就罷了,有關韓氏家族,他們也就不會再插手這件事了,就算是陸晚塵能力再好,也不足以讓他們跟韓氏家族正面交鋒。所以現在我們是窮途末路了。”顧言晟說著,長嘆了一聲,“我就是覺得對不起陸晚塵,這公司他真的不容易啊,左遲惜那小子,太沒人性了!”
我擺擺手:“左遲惜是左遲惜,你跟他又沒有什麼直接關係。”看著他們兩個都有些沉默,我也實在不知道我們還能否走過這個低谷:“塵苑如此,然也集團恐怕也熬不住了,現在我們鎮定要失敗了嗎?以後,我們該怎麼辦呢?”
“這近期之內,我倒是可以撐一撐,但如果然也集團鎮定宣告破產的話,我也就沒有辦法了,畢竟我們顧家也沒有辦法與韓氏家族對抗。”顧言晟低聲說著,語氣裡是身不由己的無奈,還有被別人壓制的不甘。
我看著歐陽臨風,示意他說話,不等開口,門鈴就響了起來。開門之前順便瞟了一眼貓眼,竟然是左遲惜。我皺起了眉看著客廳裡的兩個人:“是左遲惜,要不要開門?”
顧言晟很是驚訝,隨即臉色又鐵青:“我不想見打他。”
“開門吧,今天不開,明天也要開,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再這麼吵下去,陸晚塵該醒了。”歐陽臨風開了金口,我也就照辦,左遲惜一進門來直接沒有理會我,氣勢洶洶直奔顧言晟——老實說,看到左遲惜抓狂的樣子,這在以前一直是我的一個心願,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是排行前十的一項。
左遲惜就跟暴走了似的,直接把顧言晟從沙發上抓起來:“跟我去看我妹妹!”
“放手,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說話。”顧言晟只是略微皺了皺眉,將左遲惜揪著衣服的手給弄開,強裝著不屑地說著,可是我可以看出來,他內心的不平靜。畢竟,他跟左遲惜是那麼多年的兄弟了。
左遲惜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