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祁溟月忍不住咬牙怒瞪,他才十二歲,如何禁得起這些,有些事還是待年紀稍長了做才好,否則他必定屈於弱勢,只有在父皇身下求饒的份,這可不是他所樂見的。
見他難得露出此種嗔怒的表情,祁詡天鬆開了手。有別於對待他人的從容有禮,溟兒終於漸漸向他展露內心真實的情緒,祁詡天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心中溢滿了一種說不清的滋味,似是愉悅,又似滿足,但更多的則是興奮與期待,“終有一日溟兒會完全屬於我,在此之前,只好這樣了。。。。。。若父皇又忍不住的話。”故作委屈的說了這番話,語聲漸輕,含著曖昧的涵義,眼中邪魅的笑意令祁溟月無語,忽然疑問自己是否惹了不該惹得事。
最後也只好靠進他懷裡,等待身下的平復。祁詡天還是摟著他,兩人相擁而眠,似乎已成了一種習慣。
這些年來兩人朝夕相伴,若說他對父皇絲毫沒有感情,那是絕不可能的,父皇本性風流善變,又是個冷心薄情的,從未如此獨寵一人,唯獨對他,多年來常伴左右,百般照拂。雖偶有挑弄,但還算守著約定,未曾在成年之前碰他。他雖然並不在乎這個,但仍堅持,只是想要證明,父皇對他究竟有幾分執念,若萬般寵溺只是為了一嘗所願,得了他的身體,征服他這個與眾不同的皇子,那便遂了父皇的願,他也不必再與他糾纏。
從當年的試探和利用便可看出,父皇看得上眼的,只有強者。和父皇一樣,不計較世人眼光和規條,凡事皆可視為遊戲,但絕不妄自尊大,去做些輕狂的蠢事,故而給人看來,絕對無可指摘,只會讚歎他的手段和能力。
某些方面,他與父皇有相似之處,既然是同類,自當相伴。而從前他雖有過不少伴,但從未有人像父皇這般,會對他寵愛縱容,身為人子,他享受了一位帝王所能給的所有榮寵,也許是身體變的幼小的關係,連帶著他的心也開始容易對這一切產生眷戀,又或者是前世太過無趣,到了這裡見到如此讓他感興趣的人,令他捨不得放開。
以前從不覺得自己需要任何一人的疼愛,更別提縱容和寵溺了,那隻會是他嗤之以鼻的東西,可一旦習慣了某人對他的關愛照拂,竟會發現已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這一切,既如此不想放開,長伴下去也未嘗不可,雖然他們身為父子,但那又如何?
只是,不讓父皇碰他,卻得忍得看他去妃嬪之處,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此事,但偏偏還是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隨著胸中心潮起伏,他抓緊了一片衣襟,把頭更加埋人了父皇的胸前,滿足的輕嘆了一聲,不知不覺,聞著身畔那熟悉的冷香睡了過去。
祁詡天注視著懷中少年不經意的小動作,眼中現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柔來。
======================================================================
碧草瑩然,花團錦簇,在陽光之下,一處為人所矚目的宮閣靜靜的展現著和它主人一樣的風情。
和煦的微風拂過,夏日才開的茂盛的錦團花如一簇簇跳躍的火焰,紛紛舞動起身子,在空中飄蕩飛散,彷彿一片花雨,落在了園中站立的女子身上。
聽到身後腳步響起,她收回凝注的目光,微微側首,坐下身來,略嫌不滿的問道:“何事?”語聲卻是嬌弱可人,絲毫聽不出半點不悅。
“啟稟娘娘,您前幾日吩咐奴婢去探的事已有了回話。”她早先得了娘娘的吩咐,要她去找人探問一下近日得到陛下連連寵幸的馮昭儀的情況,本來是不會這麼快就有了訊息的,但這次卻非同尋常。
“噢?這麼快就有回話了?可是她連獲寵幸,宮人們議論的多,才如此容易探得訊息?”想到那馮昭儀雖才遠遠見得幾次,不知如何貌美,但陛下恩寵,聽說連日去的都是她的宮閣,料想她定是有些特別之處,不知是通音律還是善舞?又或者是儀態嬌美,身段妖嬈?
總有原因,不然陛下才會久久不到她的凝曦閣來,雖然賞賜一樣都沒少,沒讓她在後宮眾人眼裡丟了顏面,但自從幾年前那孩子遷入炫天殿,她這母親反而失了恩寵,凝曦閣也因那孩子,而成了宮中除炫天殿外最受關注的地方。
芷蘭聽見她的問話搖了搖頭,“起先確是有不少人議論,說馮昭儀模樣清麗,氣質出眾,性子卻是高傲,不喜對人言笑,但見了陛下便會如含羞之草,柔情多姿,無比嬌羞之狀份外讓人喜歡,陛下便是因此才接連去了她那裡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