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溟月望著那染傷了血色嫣紅的唇,眼眸中的溫柔之色愈濃,一分一分的靠近了,垂在身側的手卻倏然抬起,迅疾無比的往連慕希口中投入了一物,在他喉間捏了一下。
連慕希正被餘光所見的那溫柔所引,還未回過神來,只是剎那之間,他的血連同口中之物已一起被嚥了下去。
不能,不能讓溟月離開!他抬手想要將祁溟月點了穴,四肢卻開始變得不聽使喚起來,目光漸漸迷濛,似乎將要墜入了夢中,眼前,那雙望著他的眼眸仍舊溫柔如許,“安煬王放心,不會取你性命,只是讓你入夢罷了。”如同蒼赫宮內情景再現,只是這一回,兩人的位置互換。
望著他,祁溟月語聲含笑,揚起的唇邊卻含著冷意,“溟月先前便說了,我從不行無謂之舉。”
連慕希分明是聽見了近在耳邊的話語,卻又像是未曾聽見,好似不明白他說了什麼,恍惚之間,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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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攻城
安煬都城,城內的大街之上幾乎不見人影,安煬的百姓多半躲在家中,有些更是早早的便避去了別處。國君想要如何,不是他們百姓可左右的,是這登基兩載的新皇挑起了兵爭,他們便也只能懷著不安等待著戰事過去,當初聽聞蓮彤與安煬對戰接連遭敗,城內百姓才逗放下了心,沒想到國君竟帶回了蒼赫的太子,聽說是想以此來鉗制蒼赫,卻不想,蒼赫帝未受要挾,卻是因此而發兵安煬!
蒼赫帝是如何的人物,即使他們這些尋常百姓,也並非沒有聽過。倘若不歸還蒼赫太子,便要滅了安煬,蒼赫帝昭告天下的這句話早就被所有人記在了心裡,帶著惶恐,果然聽聞蒼赫軍往都城而來,一路之上蒼赫帝領兵在前,不知殺了多少安煬的將官,眼看已無人再可應戰,也無人再敢迎戰,皇宮裡卻又傳出,有不少大臣自絕身死。
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都城之內,所有人都聞蒼赫而色變,也有不少人心中開始暗暗抱怨起來,若不是國君帶回了蒼赫的太子,安煬何至於此?
好不容易,聽說蒼赫軍中出了反叛之人,蒼赫帝生死不明,城內百姓還未還得及安心幾日,卻見蒼赫軍不止沒有如傳言所說,撤兵離開,而是擺下了陣勢,兵臨城下,打算再度攻城!
高高的城牆之上,舉著弓弩計程車兵遍佈,錯落著站成了兩排,對著城下集結成陣的蒼赫將士,想起聽到的前線戰報,蒼赫軍所過之處,無人可擋,對不降之人,沒有二話,立時便會當場斬殺,凡是聽過此事的安煬士兵,雖然都瞄準了城下之人,心裡卻有些忐忑起來。
被反叛軍暗襲,蒼赫帝不知所蹤,蒼赫軍曾一度潰散,有不少人去追蹤那叛將,此時仍未迴轉,城下人馬並不多,照理來說,守城之將該高興才是,但此刻,他卻站在城頭,臉上全是焦慮與緊張之色。
誰說蒼赫帝不知所蹤,此刻出現在城外,那一身玄色,身披金甲之人,不是蒼赫帝又是誰!還有他身後的那一隊黑衣人,也不知從何而來,觀其氣勢便已讓人為之膽寒。
城上的安煬將官心生禁戒與不安,城外,祁詡天騎在馬上望著城門,並不命人進攻,這一上一下,一裡一外,兩廂對峙著,誰也沒有先動。
忽然,城樓上的人都看到遠遠的有一匹快馬趕到,馬上士兵下了馬來,跪地不知對著那玄衣金甲之人說了什麼,那蒼赫帝緩緩抬起了頭,竟朝他望來,即使隔著距離,守城之將仍是能感覺到,那形如實質的目光如同利劍,在那犀利之中,像是帶著某種難辨的笑意,讓人見了,卻更為忐忑起來,生出了不祥之感。
果然,不一會兒,陣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還未見到人馬,那蹄聲隆隆卻已清晰可聞,如同近在身側,只是聽那聲響,便知來人絕不在少數。
守城的將官可不會以為是有援軍前來,安煬都城之外,周遭的不少城鎮都被蒼赫攻佔,都城之內,各處的守軍近日裡都遭了不明身份之人的暗襲,都猜測是有江湖人士乘亂想要謀反,擔心出現如蒼赫一般出現內憂,不少人正忙著追查,一時間根本尋不到人影。
而安煬在外還有幾支人馬分散於蒼赫境內,哪裡還有人手,至於蓮彤,降了安煬之後,便一同往蒼赫境內發兵,多半人手也是在蒼赫的,自然也不會突然而至,那麼此時來的,只會是蒼赫的援軍了
“放箭!快放箭!”隨著他的呼喊,城樓之上頓時弓弩齊發。
如雨的箭矢往城外飛去,城下人馬卻分毫未亂,為首的祁詡天瞥了一眼城樓之上飛射而下的箭矢,不用他多吩咐,一隊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