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都看在眼裡,他對溟兒的情意他也知道的清楚,甚至可以說,連慕希是為了溟兒而死。
這一點讓他分外的不悅,不必連慕希如此,以溟兒自身之能,還有他在身側,又豈會真的有危,即使有蠱蟲,合他與溟兒二人之力,也斷不會讓曳幽得意多久,毀去蟲笛也並非難事。
重重的深吻讓兩人都喘氣起來,待被他放開,祁溟月輕喘著舔了舔唇,“對他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曳幽的擺佈,恐怕連他自己都辨不清對我的感情,究竟是假象還是真實,雖然他是為我而死,但溟月並未覺得可惜。”
他的父皇,這個向來霸道的男人在介意何事他豈會不知,在連慕希死前,他只是要走近幾步,便被拉了回來,若不是被曳幽所傷,連慕希本就活不下去,想必最後是會死在父皇手中的。
“曳幽的死確是好事,他活著對溟兒而言便是威脅。”不想再提連慕希,祁詡天的手在身旁那引人的腰線之間遊移,眼中含著些可惜,開始考慮,是否明日出發之時再見百里忘塵。
彷彿知道祁詡天所想,祁溟月也把手放到了他的腰間,湊近了身去,含住了他的耳廓,輕舔著往下移去,在唇邊輕輕的吻下,“可惜他死的太快了些,還未能抵償他所做的一切。”
聽出他話中的冰冷,祁詡天知道他所指為何,耳邊的氣息拂過,是與那句話截然不同的熱度,那輕柔的吻由耳邊落到唇上,輾轉著全是溫柔之意,“若不是他,曇無便不會說出那般的命格,父皇也不會”沒有接著說下去,祁溟月只是不斷在他唇上落下輕吻,若非是曳幽,曇無不會篡改了命格,使得父皇當初遭遇了那些,造成了今日的強者,也造成了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但是,吸引了他的,偏偏正是如此的父皇,含著些輕嘲勾起了唇,祁溟月不知這筆帳究竟該怎麼算才是。
祁詡天笑著把祁溟月抱緊在身邊,“命格預言之說,若非有人相信便也只是空言,溟兒何必在意,父皇只知,即使沒有那所謂的異星之說,也早晚會發現我的溟兒如此與眾不同,最終也仍是如而今一樣。”
撥開了他的發,撫著祁溟月的脖頸,那上面曾留下過曳幽的指印,這兩日終於退了下去,在那白皙上留下了屬於他的印記,祁詡天抱著祁溟月的手漸漸收緊。
就在兩人情動之時,百里忘塵的話音卻忽然傳來進來,“殿下召見何事?”
隨著話音,腳步聲已近在門前,不等榻上的兩人有所反應,竟已踏了進來,看到在臥榻上相擁的兩人,百里忘塵顯然是一愣,卻並無太大的驚訝之色,腳步頓下,他行禮說道:“不知陛下也在,百里告罪,遲些再來。”
“行了,既然已來了。”祁詡天面色微沉,並不掩飾他的不悅,但既已被百里忘塵撞見,兩人便也不打算起身到外間再言,他說著坐了起來,讓祁溟月倚在了身旁。
平日裡在蒼赫都是由劉總管通稟,有人求見也是不敢隨意進入的,但百里忘塵卻是安煬之人,並不知蒼赫宮內的規矩,加之他又與無爻有所牽扯,兩人便也未太過避諱,只是坐起了身,略微理了衣衫。
百里忘塵似乎什麼都沒看見,又或者除了無爻他對其他事物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站在兩人不遠處,他對祁溟月問道:“不知殿下召見,是為了何事?”
靠在祁詡天身側,祁溟月揚唇輕笑,“百里將軍,即使我不召見,恐怕你也是早晚要求見的,為的,自然是無爻之事。”百里忘塵與無爻之間不知如何了,自那日之後,無爻便回到了他的身邊。
“殿下說的沒錯。”百里忘塵並不否認,自曳幽死後,無爻之事便是他心中最為牽掛的,可惜的卻是,自那以後,他再未見到無爻。
“無爻。”祁溟月喚了一聲,不一會兒,房內便多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仍是那如同不存在一般的氣息飄渺,平靜,卻又虛無。
站在房內,無爻定定的不做聲,如同平日一樣,也好似對一旁的百里忘塵未有所覺,只是等待著祁溟月的吩咐。
當著無爻的面,祁詡天對百里忘塵說道:“你答應朕的事已辦到,與溟兒的交易也算是完成,而今無爻在此,你可以將他帶走。”
百里忘塵苦笑著搖頭,眼神自無爻出現,便沒有再離開過,始終含著隱隱的傷痛,“他豈會跟著我走。”無爻被教成了忠心侍主的性子,其中也有他之功,而今卻讓他痛悔不已。
“他若不跟你走,你可以跟著他。”
祁溟月話中所指讓百里忘塵一怔,“原來殿下是要留用百里,難道這也屬交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