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露出幾分喜色,炎瑱見他到來,頓時精神一振,“我沒有大礙,只是小傷罷了,你也小心些,他們功夫不弱。”琰青在此,他便莫名的多了幾分安心,不想他也受傷,也不想延遲瀾瑾入內,免得引致他人前來,到時便不得不將事情鬧大,若是讓人知曉這些灰衣人可能是安煬之人,牽扯了他國,在明處看來,自是對所有人都無益處。
聽得炎瑱對自己的關切,琰青心中一暖,手中的尖刺卻毫不留情的往那些灰衣人身上襲去,幾番交手,那些灰衣人許是知道不敵,已無戀戰之意,腳下往莊外移去。
見那些灰衣人敗退,炎瑱不及相阻,擔心瀾瑾安慰,也不敢追去,只得收起了手中的劍,望著倒在地上兩名已然斃命的灰衣人,吩咐手下將屍首拖了下去,即使不查,他也知這些人定與上回那灰衣的夜使是同路,只是由功力看來,仍是弱上許多,不及那夜使的厲害。
未曾與瀾瑾言明這些人的身份,瀾瑾也並未相問,三人人狀若無事一般,理了理衣袍,往前院大廳行去。
才行至一半,瀾瑾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可惜啊,炎瑱的衣袍損了些許,便不值錢了,若如你身旁之人一般處處小心,便不會浪費了一身上好衣料,你說可是?”他先前之語含義不明,說的是炎瑱,後頭的問話卻是對著琰青,含笑的眼中帶著幾分瞭然。
琰青見此,自然知道他與炎瑱之情已被此人瞧了出來,臉上卻也不露異色,只是接過了他的話,“不錯,炎瑱確實不該,尤其是身著受損的衣袍,若是去了前廳被人見了,有損山莊的顏面。”
炎瑱被兩人的話一提醒,已記了起來,此時不便被人知曉有人襲擊之事,何況那些人的身份還如此特殊,從瀾瑾與琰青的對話之間,他已知瀾瑾本是要提醒此事,卻因他們先前對那幾名灰衣人的身份未曾言明,尚有幾分隱晦之意,才會如此暗示,想必是不想點破此事,不由帶著謝意對他瞥去了一眼,卻見他猶如未覺,只是笑嘻嘻的舉步往前而去。
讓琰青相陪瀾瑾前往大廳,炎瑱轉身往後院行去,只有換了外袍,才不會被人瞧出事件端倪。
前院大廳之內,眾人已是候了一會兒,見瀾瑾依舊未至,心中已是疑竇叢生,卻又不便拂了雲莊主的面子,只得繼續等候,才是焦急之時,卻見大廳之後,暗皇與那水月公子相攜而出,暗紫色的身影,半張金色覆面,露出的臉龐仍是難辨神色,他身旁的水月公子程子堯卻帶著幾分淺笑,站在他的身側,往此處舉步而來。
眾人正要起身相迎,卻是聽得外頭也傳來一陣腳步聲,久候不至的瀾瑾竟也在此時踏入了廳內。
瀾瑾與暗皇相攜的水月公子一前一後相繼到來,頓時令眾人左右側首,不知該先迎哪一處才好了。
祁溟月到了廳內,便聽聞外間的腳步聲,知是瀾瑾,不由多了幾分好奇往那人望去,不料腳下才停了停步,卻見廳內的人群裡,有人猛然躍起身來,一枚閃著寒芒的利器已往那人身上襲去。
眾人都瞧見那枚利器往瀾瑾身上投去,但此物去勢極快,眾人也未有絲毫準備,即便有相救之心,又哪裡來得及出手。
瀾瑾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似乎來不及反應,站在原地分毫未動,竟是忘了躲閃,眾人正要哀嘆,卻赫然見到一抹白色身影撲到瀾瑾身前,接下了那尖利之物!
“程少俠!”雲景昊驚呼一聲,隨著眾人驚訝的眼神一同望著在瀾瑾身前站立的水月公子程子堯,他不凡的身手已令人驚異,但更讓眾人不解的,卻是他此時的模樣。
只見向來都是神情淡然,從容優雅的水月公子,此時站在瀾瑾身前,緊緊抓住了手中的利器,鮮血不斷由掌心淌下,他的臉上卻未見分毫痛苦,只是捏著手中之物,任由鮮血染紅了一身瑩白,灼灼的目光注視著瀾瑾,露出了無人可解的神情。
第九十三章 血戾
見溟兒忽然有此舉動,竟不顧自身安危撲上前去救下了瀾瑾,祁詡天微微闔起了眼,臉上不曾顯露絲毫情緒,微沉的眼眸卻驟然一片陰冷。溟兒並非心軟多事之人,若不是瀾瑾有何特殊之處,他斷不會有此舉,再看眼前,他望著瀾瑾的模樣,分明與平時裡全不相同,旁人或許不覺,他卻已瞧出,此時的溟兒定然心緒紛亂,已全失了平日的冷靜。
一邊的江湖群雄見水月公子程子堯救下了瀾瑾,卻是都鬆了一口氣,目光轉向了那投以暗器之人,打算將他拿下。
那暗襲之人顯然並未放棄,隨著手中利器投出,身影高高躍起,竟仍是往瀾瑾撲去,長劍舞動,已是一番拼著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