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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國凱眉頭越皺越緊,可是他不敢問,他知道此行絕對不只是開市結盟這麼簡單,於是他很聰明的選擇沉默,遵從這個人的一切指令。
頭腦簡單的黃彪卻突然興奮的叫道:“對!他奶奶的,咱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去,看他們能把咱們怎麼樣!”
宋楊站在青夏身後,看著前面騎在馬上背脊挺拔的東南大都督,一顆心卻漸漸悲涼了起來。唯一洞悉一切的他,不由得有些難過,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更沒有這個資格,可是看著那個單薄消瘦日漸憔悴卻仍然頑強堅定的女子,他卻真的有些不自禁。不是愛慕,不是痴心妄想,只是在仰望的時候生出的一絲同情和可憐,儘管他知道她也許並不需要同情,可是在每個夜涼如水的夜晚,看著那個青草萋萋叢中的女子,他還是會覺得有些心酸。
局中的人,總是會##,@@自己該來自何方去往何處,只有跳出那個局,才會清楚的看到,到底那絲絲縷縷的紅線牽扯的,是哪兩個人的腳踝。
長風呼嘯而起,捲起青夏黑色的披風,在濃郁的黑夜裡像是蒼鷹的翅膀。
青夏雙目沉靜,有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楚離,我將所有的阻力全都為你一一除去,將所有的箭頭全都調轉過來對準自己,將全天下的眼光都凝聚在我的身上。那些緊盯著你的眼睛,緊跟著你的尾巴,緊追著你的腳步,我都為你一一剜掉,一一斬斷,一一削去,而你,就放開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燕門關外,白登山下,我等著你。
第二日,行軍到白石口,楚軍行程極慢,似乎是有意要被人發現行蹤一般,不到黃昏,就在白石山下紮營。青夏坐在大帳裡,正在批示卷宗,帳內站著一眾隨行大將,宋楊作為她的貼身護衛,也站在一側。
“於參將,將俘虜的三千匹戰馬送回華容邊城,其餘的糧食箭矢武器則平均分配下去,傷兵留後,明日繼續前行。”
於參將聞言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末將領命!”
“許校尉,和骨力阿術的聯絡要抓緊,首次談判的地點可以由他們來選,人員卻要有我們來定,你儘快辦好,然後向我彙報。”
“是,末將領命!”
“黃彪,昨天小伏擊戰,我命你帶著弓箭手候著,等我的號令,你怎麼提前進宮?若不是杜將軍及時接應,我就要被你這個莽撞的人壞了大事。自己出去,到軍法處領十軍棍,不得有異議。”
黃彪頓時垮下一張臉,昨天擒拿一群小探子斥候,自己見人數少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還是被這小都督發現了,無奈下應了聲“末將領命”,就出去領棍子去了。
“李參謀,北地一代的情報分析,我要一份最詳細的報道,你馬上加緊對斥候的佈置,也許很快,我們又要有一場大戰了。”
李參謀點頭道:“末將明白,只是北地部落眾多,前日一個小隊誤入了一處小部落之中,大意##。”
“不要跟我說這些,”青夏突然抬起頭來,雙眼銳利的看著他說道:“誤入北地百姓的生活圈,是你的部下的#意合失誤,耽誤了情報的回傳,就有可能毀掉全軍的性命。我們如今在別人的地盤,沒有厚重的城池給你堅守,你們就要把自己當做匈奴人,當做強悍的匈奴騎兵,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想象匈奴人在我們的國土上是怎麼做的,你們就業怎樣做就好了。”
李參謀一驚,大聲說道:“都督的意思是,讓我們將一整個部落的人都屠殺?”
“有何不可?”青夏眉梢一揚,說道:“匈奴人人皆兵,拿起刀槍就是戰士,放下兵刀就是百姓,戰場的鐵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難道還要跟敵人講仁義嗎?我們既然要征服北地,就不要奢望用道德經去感化他們。反正都是仇人,不在乎再多加上一條血債,武力永遠是最##有用的語言,你們是我帶出來的,我只負責將你們帶回去,別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李參謀是東齊文官出身,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青夏的說辭,反而是那些武將,暗暗在心底感嘆了一聲。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就算他們這些滿手血腥的漢子,也無法將手伸向那些不拿刀劍的百姓。他們卻不知道,青夏在現代部隊中,特工守則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為了完成任務可以再不傷害祖國利益的基礎上不擇手段。
更何況,是那些本來就是,或者即將是軍人的匈奴?
“若是不能勝任,就讓你的部下小心點,不要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