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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對於這種情形芳華也無可奈何,在階級森嚴的古代,本來帝王威權在長期積累下已深植人心,皇室凜然不可侵犯的觀念並不是她一人能改變的,儘管她很親民,可仍然要遵守這時代的遊戲規則走,這點由她一直沒改變如花對自己的稱呼便可得知,她只能儘量和善對待身邊每一個人,做到最大程度的尊重了!

之後,芳華釋出最親切的笑容,坦言大婚日期,對此柳家人並無異議,只說一切任憑她安排;柳哲更是言明自己無官一身輕,待玉兒婚後便要動身返回祖宅,過過女耕男織的平淡日子;引的芳華心內唏噓不已,宦海浮沉,能及早抽身倒也算幸事,平安才是福阿!

接下來共進午膳時,在芳華的極力要求下,無男女分席,而是她和柳家四口一起團坐一桌,剛開始李氏顯得特別侷促,在芳華頻頻挾菜下也慢慢卸下心防,偶而還會插個幾句話,算是小有進步了!

等飯後休息一會兒,芳華本想早早告辭,不料她還沒開口,玉兒卻提出邀她參觀自己閨房,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在場兩位大老居然一點也沒反對,任由玉兒拉著她往外走,臉上還掛著和譪可親的笑容,彷佛她們只是去逛花園似的

芳華很無言,這柳家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還開放阿?是家學淵源嗎?古代閨房哪是能讓人隨便參觀的?難道是她的認知有問題?

柳玉見到被他拉著的芳華一臉錯愕,出大廳後便站著不動,猜到她的想法,忍不住噗哧一笑說:「芳華,咱們都快大婚了,帶你看看我的屋子有甚麼大不了的?你至於這麼迂腐嗎?」

被一個古人講成迂腐,芳華不知該高興她角色適應良好?還是該怨嘆自己矯枉過正?總之去就去誰怕誰?當即敞開胸懷,反牽起玉兒說:「我只是奇怪大婚之前不是有不能相見的風俗嗎?娘爹怎麼不阻止?」

「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幹嘛要阻止?」柳玉邊說邊將身體往芳華那靠了靠,一副小鳥依人的乖順模樣。

芳華由著他膩歪,順著玉兒指點的路徑走去,沿途迴廊穿堂的樑柱雕飾均十分精細,花木也多屬小巧品種,與王府的大氣恢弘和趙府的粗曠豪邁風格極為不同,呈現出一股精緻秀麗的江南園林風貌。

沒多久來至一處院落,院門上還掛著一塊匾,上題〝芳玉軒〞,她一看就知道這一定是玉兒的居所了。虧他想的出來,把兩人的名字嵌進院名中,說起來她的王府是不是也該將各處院落也題個名字,嗯回去就辦!

待玉兒拉著她來到臥房後,芳華不禁被眼前呈現出的景象嚇了一跳,只見滿屋子的卡通公仔,從最早的樣式到近來她新設計的幾款應有盡有,尤其是床上,更是如疊羅漢一般堆成一座小山,只留下小小一塊睡人的地方,芳華甚至懷疑他會不會沒堆好,睡到一半被那些掉落的娃娃給砸醒

此時柳玉用獻寶般的姿態絮絮叨叨的說:「你看,這些都是我讓府裡下人千方百計蒐集來的,你設計的每一種我都有喔!不只這些,這裡太小放不下,放隔壁房了;你的手稿我買不到,只能買到謄稿,還有金飾,那些比較容易損壞就沒擺出來了,放在櫃子裡收藏,等等拿給你看,還有」

不待他說完,芳華已將他攬入懷裡,摟的死緊,緊的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難受,亦緊緊回擁著,心裡隱約有一種感覺,她好像對自己的態度起了變化,具體如何他說不上來,只是陶醉於眼前的親暱!

芳華確實被玉兒感動了,她記得自己是在大婚後開始設計圖樣,距今已一年半時間,沒想到玉兒居然那麼早之前就開始收集她的作品?難道他一直單戀自己嗎?

想到這她不自覺脫口問出:「玉兒你甚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就是十四歲生辰那天,你把我丟著跟二哥離開,當時可把我氣壞了,恨不得踹你們幾腳出氣!怎知回家後就對你念念不忘,又不能進宮,你開府後也不見我,一開始我心裡好恨,想忘記你卻忘不掉,後來捨不得忘,只能收集這些和你有關的東西自我安慰了」柳玉緩緩敘述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說著說著忍不住鼻頭犯酸,他偷偷蹭了蹭芳華的衣領,藉以抹去眼角滲出的一滴淚。

芳華聽完這番話,原本心中對玉兒的最後一絲不滿也隨之煙消雲散,一股憐惜之情取而代之;細想過往種種,自己好似始終對他存著一種偏見,總把他當成災星掃把星的避之惟恐不及;即使要娶他,也是出於無奈,相處甚為敷衍,從來沒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

這時柳玉卻話鋒一轉,用滿含驚惶的口吻問道:「芳華,你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根本不喜歡我不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