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他差點痛暈過去,剎那間、他豁然開朗,明白了、卻不幹心,憤怒、迷惘、有情?無情?尋解、無解、罷了與其一廂情願,不如斷情棄愛、重返原點,此後身心皆得新生,安然度日。
他端正了神色,仍舊以平日那副表情說:「王爺,奴才一直以來都有個心願,本不當於此刻提出,但」他還未出口的話立馬被人打斷。
「甚麼心願我都能幫你完成,別客氣,儘量提!」
他眼見她喜形於色,如此迫不急待的神情,呵還真是她的作風。
他用緩慢卻堅定的口吻,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奴才想求個嶽姓,此後常住拜月宮,終此一生,再不復出。」願終此一生,再不復見,再不心念。
他閉上雙眼,僅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驚訝,「啥?嶽姓?原來你的目標是這個你不想嫁人嗎?」
他突然覺得很累,累到沒了說話的力氣,只微微搖了搖頭。
「這簡單,向母皇請旨便可,但你為何要去拜月宮,待在王府不好嗎?」
雖然很不想回答,但以她的性子,必不會輕易罷休,他只能睜開雙眼,吐露部份心聲:「王爺,奴才不想待在暗衛了,想必您也清楚,奴才武功全失已成廢人,況且」他的話又再一次被激動的她給打斷。
「誰說你是廢人,你能幹、聰明、穩重、忠心耿耿,王府大小事務,都需要仰仗於你,外加又救了我一命,沒武功算甚麼?如花不也沒武功,他不照樣混的挺好?不想待暗衛就不用待,反正以後你是我大哥、府裡的半個主子,再不然、幫你也開個府,讓你自個兒當家作主!總之、待在京城就好,別去那荒郊野外、鳥不拉屎的拜月宮去!」
她的音量震的他腦袋嗡嗡作響,他忍不住笑了出來,「王爺,大白就喜歡那裡,您眼裡的荒郊野外可是我的洞天福地呢!」話一吐出,他悚然一驚,怎麼突然就口無遮攔到這種地步,這這太不像自己了!
只見她立馬瞪大了眼說:「大白,原來你有笑渦阿,笑起來彷佛變了個人似的,以後多笑笑別總是扳著個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哈!好啦!你願意去那兒就去那兒!我現在去請旨,你好好休息吧!」
她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他艱難的翻轉身體,好讓自己能面對房門的方向,突然間,驚覺一絲後悔,從心底蔓延開來
疲憊又瞬間湧現,他已無力再後悔、再凝望,終究只能豎起白旗、讓一切歸於沉靜
第五十二章 主僕
自大白那跑出來的芳華,匆匆忙忙的進了宮,找母皇討聖旨。
有監於大白這名字實在難聽到不像話,請旨時她還多求了一個名,雖然母皇不想改變她之前的賜名,只同意兩名並存,嶽紫荷、嶽大白她雖不滿意也只能勉強接受。
至於脫離暗衛,在母皇眼裡好比芝麻小事一般,甚至奸笑的問她甚麼時候娶人進門,真是
待她說明大白的打算後,竟被告知一個驚人的訊息,甚至求封王子都沒了下文!
她當下嗤之以鼻,不以為意,事後回想,卻有些忐忑難安、舉棋不定
大白愛上了她?愛到毫不猶豫替她擋箭的程度?他眼見單戀無果才灰心失意的自我放逐?這有可能嗎?想來還真有這可能,況且以母皇的睿智,定不會無的放矢、妄下斷言吧!
捫心自問,她確實不會因為救命之恩而娶,目前對大白也只有虧欠及感恩之情,愛不愛的好歹先相處個幾年培養些感情再說,萬一真如母皇所言,那自己這情債該為何解?該不該挽留他?該不該先婚後愛?或者應該裝傻衝愣的任他遠離?
她懷抱著複雜的心情探視大白時,卻只見他一如往常般面無表情,平靜的神色裡看不岀分毫傷心失意,相襯之下,自己的為難簡直就像是庸人自擾
她得出個結論,大概母皇跟父後一樣巴不得她多多開枝散葉,外加沒接觸過大白,對他不瞭解,才會有此誤解吧!
她興高采烈的拿聖旨給大白看,不料他只淡淡的說:「多謝王爺好意,奴才覺得嶽大白極好,雖皇恩浩蕩,但還望今後只以大白稱呼奴才即可,無須另喚新名。」
瞎忙一場就是在說她了,人家根本不領情好聽名字也不要,然後照樣自稱奴才,一點都沒有把她當朋友看的意思,更別提甚麼當兄妹、當情人了,擺明就是自認為忠僕而已!
她摸摸鼻子,將聖旨放在他枕畔,又說了幾句好好調養之類的廢話便離開了。
之後她也沒忘記告知達文關於先前提出的指婚作廢,眼見對方那如釋重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