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擺明是輕視大小姐了!左丘無雙憤憤離了院子,找人傾訴不平去也。
不止是她,在長慶公主寢院之前,連貼身伺候的垂綠也被阻在了外面。
扶襄微覺詫異。
硯蘭一笑:“因為事關重大,三夫人只請扶姑娘您一人進去,請。”
“多謝。”雖有感覺有異,但身處左丘無儔的世界,她不認為需要過多疑慮。
“襄姑娘,今兒天有點涼,奴婢恰好為您去取披風來。”垂綠在門外嬌喊。她回眸一笑,隨硯蘭姍姍而去。
長慶公主的寢院外廳內,一盞茶的工夫過去,廳內人皆未發聲。
扶襄將茶盅置回木幾,長慶公主美目瞟來:“茶還好喝麼?”
扶襄目察其色,心感其氣,一絲不安陡然攀升:“尚可。”
“這茶是特地為你準備,不是任何人都能喝的。”
“謝公主抬愛。”
長慶公主柳眉淡淡舒展,道:“今日我不想多費唇舌,你只管告訴我,是誰遣你潛入我族密苑?”
“什麼?”
“這個問睿�苣牙斫餉矗俊背で旃�骼溥印�
“恕扶裡愚鈍”
“莫打那些徒勞的官腔。”長慶公主眉際殺氣濃凜,“本宮無意為難你,但若你如此冥頑不靈,本宮也不會客氣!”
她恍有所語,只覺無限的譏諷蔓延天地,方寸之間辛辣充溢:“欲加之罪麼?”
長慶公主雙手一擊,她們座位身後的布帷霍地拉開。
盯著那幕後情形,扶襄難以置信。“扶姑娘,你是無儔的人,若你樂意配合,本宮也不願將事情走到這一步。”
六十三、一世恪痕從今記(上)
唉。左丘鵬仰天長嘆,今兒個天晴日麗,鳥語花香,應該是六爺舒暢愜意的一日罷?怎會出門見煞?
“是我眼花了麼?怎麼會見到本該已經趕赴沙場的家主大人?”
“人年紀大了,難免老眼昏花,本家主體諒。”左丘無儔旁若無人般推開他身後竹門,大步流星直入廳堂。
“喂”六爺虛弱地抗議了下下,也知是徒勞,只得踅足跟了回去。
“和談訂在五日之後。”左丘無儔道,“六叔雖不能列席,也隨我一同前往罷。”
“哦?”左丘鵬一手佈置著即將對奕的棋局,一手倒了杯茶推了過去,“佔時那邊怎麼樣了?”
一篇公告全國的檄文激怒雲王,致使和談取締。如今能夠重啟,佔時之事不可能毫無進展。雲王陛下對龍顏的愛惜,貌似勝過對江山前程的思慮。
左丘無儔執黑子先走一步,道:“今時今日,佔時自然再不能交出。雲王之所以願意下這個臺階,是我放回了戰時俘虜的幾個王族子弟。”
“以一人換多人,你的襄姑娘可是讓你吃了個大虧。”那篇藻華麗的文章,華麗的救了佔時一命呢。
左丘無儔唇畔一抹笑紋盪漾開來:“似乎是這樣沒錯。”
惡。左丘鵬打個寒顫:“拜託家主大人,將您臉上的那樣表情姑且收起來,保持好您一如既往的冷漠形象,如何?”
左丘無儔笑意不減:“六叔很喜歡她不是麼?”
“是不討厭。”左丘鵬瞅準時機落下一子,連吃黑方三子,“可是啊無儔,你的心亂了呢,六叔擔心你若不能專心專注,會輸掉這盤棋吶。”
“六叔又怎知這不是無儔誘敵之計?”食中兩指間的黑子無聲無息地按下,未急於收穫,敬待對手察覺。
左丘鵬定晴端詳了半晌,扼腕道:“你是故意引我入彀?”
“六叔承讓。”
“你這廝”
“六爺!六爺六爺救命!”院門巨聲撞開,一道跌跌撞撞的身綵帶著驚恐的嘶喊,闖進此方天地。
野內禾苗秀長,菜花飄香,圈舍雞鳴犬吠,鴨嗓鵝唱。那一派田園光景,卻不知肅殺正行。
“你要對我動刑?”
長慶公主雍容下座:“若扶姑娘執意不願配合,也只好出此下策。”
“屈打成招麼?”
“你所做的人證、物證,證據確鑿,無可辨駁,哪來得屈打成招?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要不要在這份供詞上籤押?”
“扶襄自問並未開罪於長慶公主,何以執意如此?”
長慶公主掩在寬袖內的指尖一僵:“你以為本宮為得是私人恩怨?”
“你不計後果,一意孤行,不為私怨,難道還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