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白的!”
扶襄理也不理,劈手出掌,趁對方避閃之際搶出了逃脫時機,飛身疾去。
“誒?”冉愨傻眼,“帶上朕呀,王后!”
她一徑將全身的警覺調動到極致,身若流星,不做任何停頓。眼前種種越想越覺詭異,此處羊公峰的密林內處處殺機,當然是能逃多遠就多遠,不可遲疑。
遭厲掌揮開的左丘無儔面若寒冰,拔出腰際的無儔劍揮落林間,但見一片樹傾枝殘,更有無數人影從中躥出,躲避劍風的殃及。
“多些左丘家主開路!”嵇釋躍起,取道那片防衛的空檔。
左丘無儔則反其道而行之。
“王后王后且慢走,等等朕,朕來咯!”冉愨全力追上。
“真的不是你?”趁中間換氣落上樹頭的空隙,她問。
冉愨詫異瞪大雙眸:“剛剛那個百般維護朕的襄襄去哪裡了?”
扶襄面容平靜:“你背後。”
“咦啊喲,有刺客!”冉愨邊驚呼連連,邊旋掌拍飛兩名持刃兇者。
扶襄甩出數枚針釘,退了攻向自己的幾位,問:“你為何出現在這邊?”
“王后先前和我說你的計劃時,朕覺得處處都好,惟有你孤身前來太過犯險又有刺客到了,先逃了再說!”
兩人都無心戀戰。此情此景,敵暗我明,敵眾我寡,這羊公峰已如一張填完無聲無息的張開,他們稍有不慎,便是切切實實地被人一網打盡,惟有三十六計走為上。
“我們分道而行。”
“為何?”
“萬一你是幕後黑手,我和你走在一起豈不危險?”
“啊啊,王后你還在懷疑朕,朕對天”
扶襄突然似白鷺俯湖,投身密林之間,失去了蹤影。
扶襄一三六、誰是雀後操弓人(上)
扶襄是欲以誘敵之計引左丘無儔、嵇釋中的任何一人進入自己的伏擊範圍,另一人則經由扶粵率領扶家軍進行圈圍阻截。
她從沒有對那兩人趕盡殺絕的打算,不過是欲以陣法困鎖住二人些許時日,為自己爭取出改變如今天下三分局面的時間與空間。
她放出訊息:原國王后為義兄扶巖與原王失和,被軟禁於羊公峰。
這個設想的萌生,是在早前遭遇暗殺面對嵇釋那隻奪命寒鏇的瞬間所獲得的靈感。
彼時,使她感受到驚懾殺氣的,與其說是那隻箭,不如說是那雙眼。嵇釋的眼中,殘留的一點對往昔的顧念,為暗黑中的恨怒烈焰所覆蓋,除了殺她,無以為解。因為,她是個不聽話的奴婢,不忠誠的情人。這份叛逆與不忠,觸犯了身為主子與男人的忌諱,以至於他要親手將她從這世上抹殺。是呢,他對她的最後一分執著,是“親手”殺她。所以,那個本不該由一國之君親自擔綱的角色是他上場。
而一旦她遭受軟禁的風聲傳出,左丘無儔也必來探看究竟。如此,不如順水推舟,雙管齊下。
選擇以扶巖為藉口,全因那兩人都曾因扶巖在她心中的分量吃味,對原王的同情心作祟之下,也更能相信事件的真實性。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然後,意外失敗。
一項計劃的實施,無外兩種結果:或是成功,或是失敗,失敗並非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得是毫無裨益的失敗。她此時需要一個人到一個誰也打擾不到的地方,從頭細細過濾,釐清計劃的疏漏,找到產生失敗的結點。
她甩開冉愨,向之前發現的一處山洞飛徙。
“發現王后!”十幾道暗影由四下圍攏。
她左躍右突,繼續自己的奔逃之路。
“追!”
“且慢。”暗影中有人發聲阻攔,“主上說過以另外兩人為優先目標。”
“但主上並未說放過王后”
“總之,先著力狙殺另外兩人!走!”
暗影剎那不見。
匿形樹頂瞰視中扶襄顰起淨白眉心。
“你不會因為那幾個人的話當真懷疑是朕做得這一切罷?”她耳邊有人幽聲問道。
扶襄睇了這個片刻前出現的男人一眼:“如果是你做的,顯然符合了每個人的期望。但因為太合理,反而不正常。”
“王后英明。”冉愨以袖角抹淚。
她抽出暗囊中的素箋遞去:“如果遇見人,沿著這個路線逃避,引那些人進入陣法裡。”
“啊”冉愨喜上眉梢,“這就是傳說中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