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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睡很久嗎?」我問,總覺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暢,四年來沒好好睡過一覺,幾乎是昏迷比較多。

「三天了,你覺得怎麼樣?」陸君懷看著床上孩子睜著一雙明亮大眼,頓時對這可憐的受虐兒產生了更多好感和不捨。

我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他的右臉很美,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臉龐好吧,我所謂的這輩子也不過才六年而已,且嬰孩時期早沒了印象,然後我見過的人還不超過五個,所以我這話也沒有不對嘛。

然而他的左臉被過長的發遮住,看得出是刻意的,基於不要隨便亂打聽別人隱私的好原則,我就當作沒看見好了。

每個人都有一段不願提起的過去,過去就讓它過去,我們應該要揮別陰霾、迎向嶄新的未來!

「很好,精神飽滿。」我的身體的確沒有什麼不適,因為失去了痛覺,就算有哪裡怎麼樣了我也不容易察覺。

「那很好。我是陸君懷,是山莊裡的大夫,和你爹是朋友。」

原來是爹爹的朋友啊,美人交的朋友也是美人,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嗎?我記下他的名字,我想我應該要和這位大夫打好關係,如果受傷了他才不會惡意整我,懂藥的人都是很可怕的。

但不懂藥的人更是可怕,我可是深刻的體會過,我那瘋孃親每次假好心熬藥給我喝,喝得我不是上吐下瀉就是差點口吐白沫。

「我爹爹呢?」不會認了兒子就當沒事吧,應該要關心一下啊!

「你爹他去忙了,他是悠然山莊的莊主,而你就是少莊主。」陸君懷向我解釋,他說:「他為了找你,費盡千辛萬苦。」

「那真是辛苦他了,我難道沒別的兄弟姐妹?何必執著於我一人呢?」我其實對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沒興趣,但我很好奇爹爹為何一定要找到我。

「是沒有,他就你這麼一個兒子。」陸君懷對白沁語的說法覺得特別,一個父親努力尋找孩子,竟然叫執著?聽起來兒子很不願意被老子找到一樣。「你很喜歡你娘?捨不得離開?」

冤枉啊!我幹嘛喜歡一個愛虐待兒子的瘋女人!我澄清:「我又不是被虐到上癮,我巴不得早點離開那女人,這六年來我受夠了!」我拼命搖頭,只要一想到孃親的瘋狂模樣,我就倒盡胃口。

「其實這六年來,你爹他也不好受。」雖然孩子被母親長期折磨,當父親的卻沒有任何辦法,「他先是被你外公使計陷害,白家因此毀於一旦,他身負重傷,盡乎失去武功。孟雪傾雖然很愛他,但最後還是站在自己父親那一邊,她生下了你,你爹完全不知情,但孟家對他做的一切,他都深切的記在心裡。」

首先,我要說我沒有外公,我不會對一個完全沒見過的人認作外公;第二,有怎樣的父親就會有怎樣的女兒,我對於孟家人的行徑感到可恥。雖然我身上留有一半的孟家血,但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可恥;最後一點,我對於過往完全沒興趣,過去就要讓它過去。

「所以爹他傷好了、能報復了,他先把勢力重新建立起來,也就是現在的悠然山莊,然後再把孟雪傾的父親抓起來,對他用刑、下藥,把他曾做過的事全做一遍,還加倍奉還。最後爹從他口中得知有我,但孟雪傾下落不明,總之拖拖拖,六年過去了,他也終於找到我,歡喜大團圓,從此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陸君懷瞠目結舌的看著我,道:「你怎麼都知道?」

「猜的。」這種事情很容意聯想的,要是換作我大概也是這種過程吧。

我得到了一個結論,白藺塵雖然表面上笑得溫柔,但他內心裡是個絕不留情的角色,有仇必報!但他會是一個好父親,因為他並沒有嫌棄我這個兒子,還會因為我被虐待而生氣,所以我未來的日子可以無憂無慮了。

「那些事情過去後就不要再提了,陸大夫你不如先說說我,我還有救嗎?」

陸君懷收起驚訝,用慎重的口吻道:「你的傷用好一點的藥都可以治好,也能將疤痕都去除,但是」腳會是一個大問題。

「你直說吧,我承受得住。」我早就作好心理準備了,我的心臟很堅強。

見我一臉認命,他繼續說:「你的腳可能無法自由奔跑,更別說練武,其實就連走路都會比一般人慢上幾步。」

我沉默了一下,但不是因為難過這比我想像中的來得好很多嘛,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譬如我一輩子都不能下床之類的。

「不能跑,就用走的;不能走,我就用爬的。腳沒了,我還有手;手沒了——」我話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