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茨菰金蛙
張家二房為了籌備宛如的親事,是一通的忙活,加上這陣子因為柳長青和秋螢都從京城裡回來了,人湊得齊全,兩房就經常一起吃飯,更顯得忙亂。兼且人多事雜忙了還愛火氣大,秋螢作為最小的那個,經常被拉來這裡那裡的去跑腿兒,這十來日的功夫彷彿就瘦了不少。
柳長青看了心疼,偷偷拉過她勸道:“老這跑那跑的,也得好好吃飯啊!揣個燒餅夾點菜就走,再連續個幾日,就瘦尖了下巴了!”
秋螢一聽倒挺樂,滿不在乎地道:“瘦尖了下巴好啊,不就跟小環姐似的,是個瓜子臉兒了麼?”
柳長青嘆口氣道:“別又不把我話當回事兒。這宛如成親倒是你最忙活,忙活還不好好吃飯,瘦了我我不心疼麼!”
後頭就越說越小聲,臉色也有點微微地不自然起來。秋螢聽了心裡自然是受用無比的,眼看著四下無人,湊過去吧唧親了他一口,咧著嘴嘿嘿地樂了一陣子,才說道:“忙活點兒倒沒什麼,大家一起吃飯也熱鬧,我吧就是不願意讓男人們喝多了酒,上次唐家那孫少爺喝多了,將我小環姐好一陣言語欺侮,偏偏秋棠姐不壓事兒還跟著興師問罪的,還多虧了長青哥你,三言兩語讓她住了口。”
柳長青撇嘴道:“他?喝不喝多品性都在那兒擺著呢,能好到哪兒去?”
秋螢挑眉道:“你跟他也沒什麼交情啊?怎麼聽著像是挺了解的似的?”
柳長青淡淡道:“這還用怎麼了解麼?單憑秋棠這麼小沒及笄沒成親,他就下了手,人品德行就可見一斑。”
秋螢沒在意聽那話,又將手邊收拾的東西都細細對著單子過了一遍,才道:“長青哥,娘讓你滕的禮單你滕好了麼?”
柳長青道:“都滕好了,給張叔了。”
秋螢點點頭,撫摸著疊好的床單、被帳、簾子什麼的,笑笑道:“明天去給二姐鋪床,後天就要送她出門了,還真是捨不得。你說閨女們為啥不能跟小子似的,成親了也在自己家住呢?”
柳長青笑道:“習俗如此。不過秋螢若是將來過門後想家,我們就時常回來住,或者將張叔和嬸子接到京裡去住陣子。總之,成親不成親,咱們都是一大家人。”
秋螢聽了暖呼呼地窩心,拿眼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柳長青被她看得心中一動,悄悄地藉著袍袖的遮擋過去拉住了她手。
八月二十五這天晚上,張家一夜都亮著燈籠,屋內屋外一片喜慶氣氛。
二十六,天矇矇亮,張家二房院子裡頭,宋家的聘禮在前,張家的陪嫁在後,箱箱櫃櫃都結著大紅的綵綢,滿滿騰騰地擺滿了沒起廂房的那半個院子。小梨渦穿著一身絳色的綢衫,手裡拿了好幾串子要燃放的鞭炮,鬧著迎親隊伍來的時候,他要來點。左鄰右舍的也都過來看迎親送嫁,院子裡擠擠挨挨的都是人。
宛如一身大紅的嫁服,鳳冠霞披,秀髮高挽,描眉點唇,細抹胭脂,頭一遭如此細細的裝扮,大紅蠟燭的照耀下,一顰一笑,甚是明豔動人。
宛知和秋螢在一邊陪著,一時之間心裡頭又是高興又是微微的傷感。宛知道:“幾年前我自己出門子的時候,心裡頭是緊張多於傷感,如今看著二妹妹這也就嫁人了,梳頭穿衣的,乾點什麼心裡頭都微微泛酸。”
宛如伸手拉住她道:“大姐——”一時也是有些難受。
秋螢連忙道:“哎呀,兩位姐姐,趕緊的都別這麼傷春悲秋了啊,早起我就看見咱娘笑著抹了兩回淚兒了,可別再招起她來。”說完又囑咐宛如道,“二姐,一會兒花轎來了,辭別爹孃的時候,你可別跟大姐嫁人時那樣,說的那麼感情真摯,動人心肺啊,你忘了,大姐前腳出門,娘差點就嚎啕起來了,這傢伙,咱倆這頓勸啊!”
想起舊事,宛如噗嗤笑了起來,道:“是呢!最後還是你機靈,看樣兒是咋也勸不住了,忽然就拽著咱娘手說,娘啊我也捨不得大姐,我不讓她嫁人了,我去把她追回來!說完就要往外撩,咱娘趕緊地又拉著你,一頓說一頓勸一頓解釋,這才忘了自己哭了。”
宛知笑道:“是麼?還有這事兒呢?”
秋螢道:“可不?那時候仗著還小,裝著不懂事跟著一攪合咱娘就顧不上了,如今再這樣可不好使了。再說,就我二姐這思嫁心切的勁兒,我就是追上了,她也得給我攆回來。”
宛如就知道她沒好話,一抬手就扭住了她臉蛋,想下勁兒擰巴兩下卻又鬆了手,心疼道:“這陣子三兒跟著沒少忙活,臉上都瘦了,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