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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澄正有些猶豫,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這下,不用她太糾結了,她一邊慌張拿出自己的手機,可還沒等接通或是結束通話,祁承澤已經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體,轉頭眯眼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喝多了。”
“呵呵,沒事。”路澄有些尷尬,說完便佯裝接電話半轉過了身。
“姐,你在哪?”原來是路遙上完了課,打電話找她了。路澄偏頭看了祁承澤一眼,輕聲說道:“我現在有事在我朋友這裡,你先去酒店吧,累的話自己早點睡。”
掛了電話,祁承澤已經站了起來,一邊揉著自己的脖子,小小打了個哈欠。
路澄提了提手上的簡易藥盒,決定善始善終:“我給你換藥。”
她放下藥盒,去旁邊洗手間裡洗了手,出來就看到祁承澤已經脫了西裝,襯衫的袖子也捲到了手肘處,領口鬆了一顆紐扣,看起來慵懶又輕鬆,和平時判若兩人。
路澄只看了一眼,就垂眸走了過去,仔細看祁承澤左手臂上已經結了疤的傷口:“你說傷口難受?”
“嗯。”祁承澤低頭看著路澄的腦袋和白皙圓潤的額頭,淡淡地點了點頭,“有點癢。”
“”路澄有些無語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忍了忍,還是把嘴裡的調侃嚥了下去。
祁董,難道這是您第一次擦傷?第一次傷口結疤?這麼大的傷口,結了疤,痊癒之前,肯定是會發癢的啊
“再癢也不能抓,你看這裡一部分低下有些偏軟,說明沒有完全癒合,你一抓,說不定又流血了,當然,就算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你抓了就會留下疤痕。”路澄頓了頓,又說道,“當然,祁董是個男人,傷口又在手臂上,應該不怕留疤。”
“聽說男人多個疤痕,就像多個勳章?”祁承澤的聲音仍舊淡淡的,可路澄怎麼覺得他像是在說笑話?
“呵呵,那是說打仗留疤的男人吧”路澄心裡只剩下一串呵呵,祁董,您這是被撞了個狗啃泥式的跤,然後才留下的傷疤吧
祁承澤覺得自己或許不適合講冷笑話,因為路澄的笑聲比他的笑話還冷幾度:“實在癢怎麼辦?”
“你的傷口沒有紅腫或長膿,如果實在癢,就塗點碘伏吧,不用特別用藥了。”路澄自己地檢視了下,甚至沒有再包紮,“傷口恢復得不錯,以後稍微注意點,沒有紅腫等現象就等著自然痊癒吧。”
“嗯。謝謝。”祁承澤看了眼傷口,因為結疤了,顏色有點猙獰,他心裡突然有些遺憾,這傷口好得太快了點。
“那個。”路澄見今天的主要目的達成,該是她撤退的時候了,可她想起半路接到的狄遠民的電話,又有些猶豫,是不是該趁著今晚比較私人又和諧的氣氛,試探試探祁氏的計劃,並不是說她想從祁承澤嘴裡打探出祁氏房產詳細的意圖,可只要祁承澤願意向她透露那麼一星半點,或許就會是路氏將來的突破口。
內部訊息啊,而且是祁氏最高領導層的內部訊息啊,那可真是萬金難買的啊!
所以,路澄現在不是那麼想離開,可似乎又找不到什麼好理由留在祁承澤的房間裡,孤男寡女,又快夜深人靜,自己開口要求留下,祁承澤是不是會誤會自己有什麼不良企圖?
唔,也不算錯,她確實有些難以啟齒的不良企圖
“這瓶紅酒,是我一個好友下午剛送來的,特意從法國帶來的,你要不要試試?”祁承澤順著路澄的目光,看了眼放在窗前桌子上的紅酒,狀似隨意地邀請。
“好啊。”路澄正愁著怎麼想方設法和祁承澤閒聊一會兒,以便旁敲側擊,沒想到瞌睡就遇上枕頭,她馬上應了聲,說完,又反應過來自己似乎答應得也太快了些,連忙補了一句,“呵呵,這瓶紅酒好像挺名貴的”
天知道,她對各種酒完全沒有鑑賞能力
祁承澤沒看到路澄臉上的心虛和尷尬,走過去,收了桌上的兩個杯子,又換了兩個新的:“這是我那個好友下午來時一起喝過的。”
祁承澤微微低頭,仔細地往兩個杯子裡倒了小半杯紅酒,拿起一杯輕輕揚了揚:“味道還不錯,很香醇。”說完看向路澄。
路澄走過去,好奇地看了眼,她不認識紅酒的牌子,只看到上面寫著“1982”的年份,然後她學著祁承澤的模樣,端起酒杯輕揚了揚,然後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味道確實比她從前喝過的紅酒要好,似乎沒有那麼澀口。
“嗯,挺不錯。”
祁承澤靠在桌邊,目光從路澄的臉上慢慢轉向窗外b城在夜色下的點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