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又是搖頭。
竹淵也不理會這些,繼續說道:“我叫住你是覺得有些事你還是知道的好泠星去世那夜,你哭暈了過去,當時有人來聚芳閣找泠星。”話到這裡止住,清月疑惑的看向竹淵平靜的臉。
“當時我正好從迴廊上路過,被那人迎面氣勢洶洶的撞倒在一旁,心生好奇,便遠遠跟在一行人後面,見那人進了泠星的房,將一干人等擋在門外,眾人皆知趣的散去,只留了兩個家僕守在門口,我閃身進了泠星房相鄰的隔間,你知道那個隔間,透過牆上的小孔可以看到房內的一舉一動”
竹淵嚥了下口水,“那人有著一副天人般的容顏,與他相比,這凡間世人便真的如同草芥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卻是悲慟至極,他先是強忍淚水坐在床頭,喚泠星的名字,喚了好幾聲,然後發狂似的嚎哭著把泠星揉進懷裡。我以為他欲對死者不敬,心中很是不安,誰知他只是痴傻的抱著泠星,臉緊貼泠星的臉,嘴裡斷斷續續而又清晰的說:‘好,很好你以為你死了便是一了百了你既然恨我,為什麼還要見我我等了你那麼久,為什麼相守不到一日便要永世相隔’”
清月腦海中一片空白,竹淵何時走他不知曉。
雙腿漫無目的的走著
“你果真很像他,只除了這雙眼睛。”
“真是一雙掃興的眼睛。”
“你昏睡有半個多時辰了”
“清月,你先去西院安歇,晚些時候本王再傳召你。”
“害怕了?”
“怎麼?不合胃口?”
“本王新收的男寵不懂規矩,冒犯了太子,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我沒想瞞你,我帶你來王府就是想讓你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發生。”
“我要的他給不了,而他要的,永遠都實現不了。與其讓他功敗垂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人淪為皇帝的男寵,不如”
“你說的不錯,我只是想活下去,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最後一句不是他所說,而是僕人說:王爺進宮議事去了
清月癱倒在地,意識轉黑之前看見牌匾上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北齊王府”
我,為什麼還要回來?
泠星:“我喜歡你的琴音,我也喜歡你,清月只是,你不是他。”
北齊王:“曾經有個人說願傾盡所有讓我快樂,甚至願意成為供我發洩的工具你知道他最後怎樣了嗎?”
泠星:“被殺的那人不恨他,那人只說願傾盡所有讓他快樂,可是那人錯了,錯得離譜他不會快樂,他不可能會快樂,因為這是詛咒,絕望會像心魔一樣日日夜夜啃噬他的心靈,吞沒他所有的希望,命運一次次帶給他快樂的幻覺,讓他真實的體會快樂,爾後又會用最殘忍的手段剝奪他的快樂,只留下心如死灰的空洞。”
北齊王:“我殺了他,在他與我歡好的床上,直到他斷氣,床上還殘留有他身體的餘溫。”
原來如此
所有的不解都解開了。
只是自己,一直是個可笑的替代品
在泠星而言,自己是他得不到至愛之人的慰藉;在北齊王而言,自己是他心愛之人生命的延續。
原來自己,只是個可悲的存在
靈魂沉入無底的深淵,身體在無邊的欲流中翻滾
一股灼熱的氣息從唇畔滲入,唇齒相依,纏綿悱惻
清月睜開迷濛的眼,發現置身升騰的霧氣中,大半個身子浸在溫熱的水中,若有若無的酒味撲面而來,味澀卻又充滿無比誘惑,那張絕世的容顏深情的凝視自己,隔著水霧,如此的不真實,卻又讓自己甘願沉湎
清月垂下水眸,這才發現兩人未著衣物,肌膚緊貼,雖與他並非第一次如此相近,清月還是覺得很難適應,呼吸急促,喘息不定。
溼漉的手指爬上清月的臉頰,玩意戲弄。清月只得緊閉雙眼,溫溼的唇碰觸他的耳垂,勾起絲絲戰慄的酥麻感,“你去琴坊了?”
“嗯。”清月盡力剋制身體的反應。
“有沒有碰到什麼人?”他的另一隻手在清月的腰後遊走,來回旋移,那片面板像是燒灼般滾熱。
清月咬牙道:“沒嗯啊——!”慘叫一聲,他的手指肆虐的鑽入清月體內,只一下又抽出,遂放下清月遊走到池邊,獨自舉起白玉杯盛的酒淡雅的飲下,眸似彎月般朦朧,“世人皆贊聚芳閣竹淵公子才藝無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他微微吐口氣來,順帶連周圍的空氣都醉了,“若是雙手廢掉,又會變成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