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盛家莊裡也升起一道光線,不過卻是紫色。
“好了,先生,盛心要過來了。沒事,你一定沒有事”盛寧緊緊抱住懷中人。“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好的”
一滴滴的水珠滴在盛世塵如白瓷般的臉龐上,盛寧從沒有這樣恐慌過,即使是前世自己面對死亡的時候。
“先生,你不要有事”
盛心拉著盛安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幅駭人的情景。
盛世塵人事不醒,死活不知,面色慘白;盛寧抱著人的架式像是溺水者撈到救命稻草,恨不能把人勒進自己身體裡去,一臉上又是淚又是汗,哭的那叫一個悽慘。
雖然覺得不可能,盛心的第一反應就是:盛世塵死了。
太荒唐的推斷了!
依盛世塵的為人來看,就算盛家莊最後一隻雞仔和最後一隻狗狗都嚥氣,他也死不了。
禍害遺千年啊!哪有那麼容易死的。
可是,看盛寧哭成那樣,都要噎氣了,盛心的心裡也打起鼓來了。
不會真的,那啥了吧?
結果等他使出吃奶的勁衝到跟前,一手搶過————不要懷疑,就是搶過了盛世塵的手把脈,一顆心怦怦亂跳,幾乎快從嘴裡跳出來。
同時,還有一個人的心差不多止了跳————
盛寧。
兩隻眼睛裡矛盾至極的充滿了希冀和絕望、歡喜和恐怖的神采,淚珠子像不要錢一樣一個勁的往下掉,眼睛死死盯著盛心,唯恐從他口中聽到聽到
盛心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先別哭了。我倒讓你嚇死了,還以為先生怎麼了呢。”
“沒沒事嗎?”盛寧的舌頭都不利索了。
“沒事的,只是真氣激盪。”盛心利索的從懷中拿出針包,攤在地下,一排開幾十根不同質料不同長短的針在陽光閃閃發亮。
他手法極快,快到盛寧都看不清楚,數根銀針就同時沒入了盛世塵的肩臂胸口。
“別哭了,快把鼻涕擤擤。”盛心驚魂稍定,一臉嫌惡的看著盛寧,一邊招呼盛安,“來來,把先生抬起來,這地方可不利於我施針。”
“要回莊裡去嗎?”盛安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不用。”盛心指了一下石屋,“一路顛簸不好,這裡幽靜,反而比較適合。”
於是三個人又狼狽的把盛世塵安穩的轉移到了石室裡面。盛寧跌跌撞撞的走開去點了燈火,盛安護法,盛心施針。
盛世塵的臉上半點血色也沒有,盛寧乖乖站在一旁等盛心準備好,一邊忍不住的伸手過去,扯著袖子替盛世塵輕輕擦了擦臉。
燭臺沒拿穩當,輕輕晃了一晃,燭油滴在手上,盛寧卻一點兒沒覺得痛。
盛心瞭然的看了他一眼,輕聲說:“穩住。”
盛寧哦了一聲,秉燭站好。
盛心凝神靜心,拈起銀針,比了一眼方位,穩穩的刺了下去。
約莫一頓飯的工夫,盛心終於籲口氣,將針一根根起下。
“沒事了嗎?”盛寧聲音沙啞,兩眼通紅。
“暫時是沒事了,真氣已經收束,行走如常。”盛心抹抹汗。
“只是剛才可能臟腑受了衝擊,所以一時沒有醒轉,我去取些對症的藥來。先生暫時不要移動他,就在這裡靜養,你給先生喂些水,注意別受驚擾,別弄出什麼動靜。”
他打個手勢,“安子,跟我來。”
盛寧只覺得渾身沒有力氣,手腳都在發顫。
只要牽扯到盛世塵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辦法像對待別的事一樣,保持冷靜鎮定。
所謂平常心,就是在對平常的事情時才有用處。
可是盛世塵
他不是平常一類裡面的。
盛寧從一邊的瓷罈子裡面倒出清水來,輕輕扶起盛世塵,慢慢一點點的將水喂進他口中。他的手勢輕柔純熟,但是盛世塵卻沒有吞嚥的動作,喂進去的水,又沿著嘴角慢慢的溢位來,流下臉頰,盛寧急忙扯過一旁的薄絹將水拭去。
“先生?”盛寧輕聲喊了一聲,卻馬上想起剛才盛心說的,不可驚擾。
不可驚擾,不可驚擾
盛寧低下頭,盛世塵的頭髮是散開的,細柔如絲的散在他的肩上、身上。
像是一張網。
盛寧有些出神。
是一張網,他心甘情願的投了進來,再也不想掙脫。
只是
盛寧將碗湊到嘴邊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