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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看看我吧,看到他們的無情了嗎?他們可有將我當作親人?我要報仇!”那人咬牙掙扎著往前爬,血肉模糊的身體與地面摩擦,拖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只有你能救我,你若救我出去,我就奉你為師,聽命於你。”

雁初沒有糊塗:“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怎知真假。”

那人道:“你沒有選擇,因為你抱著目的而來,不會希望驚動蕭齊。”

殘破的臉仰起來望著她,肌肉牽動,扯出一個難以辨認的表情,眼珠裡充滿了真誠與哀求,已是將她當成了救星。

“焰國法:徒叛師,死罪。我選擇相信你,你為何不能相信我?”

雁初有瞬間的遲疑。

那痛苦乞憐的聲音,因為帶有太多磁性的緣故,聽在耳朵裡竟產生了一絲蠱惑的味道。想來尋常人經受這種殘酷的對待,心性難免都會變得怪異扭曲吧,何況眼下情形是不答應也不行了。

雁初蹲□,欲檢視他的傷勢。

那人避開,低聲道:“這點傷不算什麼,找一塊火焰石給我,我自能脫困。”

雁初也早已看出那兩條穿鎖琵琶骨的鐵鏈根本制不住他,唯一的麻煩是封住他心門的那粒凝雪石,世上的確只有火焰石才能解封凝雪石。雁初沉吟道:“這不難,但我需要時間,你必須耐心等待,而且出去後要聽我之命行動。”

“好,”那人聲音裡又重新透出笑意,朝她抬起手,“給你。”

手掌攤開,上面赫然是一粒珍珠,正是她裙上鑲嵌之物,本應留作要挾的把柄,他選擇交還,已對她表示了十分的信任。

雁初沒說什麼,接過來收好。

那人依依不捨地抓住她的手:“別丟下我,師父。”

語氣淒涼無比,整條手臂上都佈滿焦痕,其間隱隱滲出血絲,雁初忍住立即縮回的衝動,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背,道聲“放心”,然後迅速站起身順原路離去。

目送她消失,那人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倚牆而坐,用手摸摸臉,又拉拉連在身體上的鐵鏈,百無聊賴的樣子。

當下回到楓園,前後才半個時辰不到,外間紅葉她們仍睡得很熟,雁初自窗戶掠進臥室,重新躺到床上。

發生這樣的意外,實在不知是禍是福,身受折磨多年,他的恨應該不會有假,其力量之強也絕非尋常高手,若真能得他相助,的確大有好處,但蕭齊的為人自己最清楚,狠毒畢竟有限,絕不會無緣無故對親弟弟用這等酷刑,那語氣變化之快,未必不是善於偽裝的表現,請求的同時又會威脅,恐非良善之輩,需再行斟酌才是。

雁初儘量平復心境,閤眼睡去。

不知不覺一夜過,次日清晨醒來,窗外日頭已高,雁初用過早點,見天氣尚好,照常帶著紅葉出門散心,將精力轉移到另一件事上。

聽昨晚那兩名侍衛的談話,盧山老將軍要回越乙山,訊息若屬實,那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城西沃谷是去越乙山的必經要道,只需一天時間,就能脫離蕭齊的監視與老將軍私下會面。

然而太容易達成目的,反而會讓人生出危機感,因為它更可能是個精心佈置的陷阱。

雁初倒沒過於糾結這問題,只管往前走,冷不防眼前出現一大束鮮花,嚇了她一跳。

“買朵花戴吧,剛摘的新鮮的牡丹花,正好配姑娘花容月貌。”

原來是個賣花大娘上來叫賣,雁初定了神,見那花確實新鮮,不由稱讚兩句,順手接過來讓紅葉付錢。

賣花大娘喜得道謝,又指著花道:“姑娘仔細看就知道,我家的花和別家的可不一樣。”

雁初看看當中那朵白牡丹,笑著點頭。

待賣花大娘走開,紅葉撇嘴道:“這些人最會自誇,姑娘又不戴它,買來做什麼?”

雁初邊走邊把玩那朵白牡丹,很快失去興趣,漫不經心地撕扯著花瓣玩耍:“都是小本經營,她們維繫生計也不容易,能買就買些吧,反正又不是咱自己的錢。”

紅葉笑道:“姑娘就是嘴巴厲害,心腸其實好著呢。”

“改日罰你板子,你就知道好不好。”雁初口裡罵著,眼底卻生起了笑意。

手中那片花瓣很特別,背面竟刻了個細若蚊足的字:計。

蕭齊治下嚴厲,定王府的侍衛們平日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又怎會私下議論,還洩露了這等重要訊息?借花傳信,顯然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提醒她不要中計。

猜測得以確認,雁初飛快揉碎手中花瓣,道:“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