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蕭齊大喝了聲,猛然將她圈在懷裡,胡亂為她拭淚,哽咽道,“夠了,夕落,夠了!”
“不,不夠!”
“欠你的,我還你,別再繼續了。”
“我不需要!蕭齊,我不需要!欠我的,我會親手討回來!”
雁初狠狠地掙脫他的懷抱,踉蹌著走了。
狠心撕開彼此的傷口,痛的痛,快意的快意,可是兩個人都同樣的鮮血淋漓。
焰皇也沒料到會誤殺琉羽,蕭齊手裡畢竟還有五部越軍,目前軍情緊急,當然以保住皇位為重,哪裡還敢輕易動雁初。
時隔二月,無情戰火綿延向京城,不斷有百姓逃散過來,屋破人散,觸目淒涼,唯有永恆之間外的山坡,鳥嗚幽幽,新葉青蔥,春寒消退,風裡暖意重重,生機無限。
頭頂豔陽有些刺眼,雁初立於和風裡,遠眺。
這場戰火是早就註定的,面前的一切雖不是她促成,卻是被她一手推動,才會來得這麼快,期盼的結局即將到來,至於是非功過這種東西,與她無關。
“滿意嗎?”身後有人在問。
雁初“嗯”了聲:“是我所期盼的結局。”
許久的沉默,耳畔隱隱聞得衣上風聲。
“阿落,隨我回永恆之間吧。”
他破天荒地用了這般親密耳熟的稱呼,雁初卻無絲毫驚訝,回身衝也一笑,同時舉了舉手裡的東西。
看清她手中之物,西聆君微微變色。
那是個燭臺,罕見的雙火蓮樣式,與楓陵中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
雁初似乎沒有留意他的反應,解釋道:“這燭臺我很喜歡,據說是兩百年前最時興的樣式,剛路過一家百年老店,看到就順手買了。”
眼中疑慮退了大半,西聆君道:“試探的方式不算高明,過去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風歧。”
他愣住。
雁初展顏:“這種方式好像要高明一點。”
目光逐漸變得柔和,最終泛起笑意,西聆君撫摸她的額頭,“不高明,但放肆。”
“你能容忍。”
“嗯。”
親密的答案在意料中,雁初望著他:“你做這些,都是在報復我?”
嘴角噙笑,眼圈卻是紅的,他看著她這幅模樣,終究還是心頭一軟,伸臂將她摟入懷裡:“不全是,你不應該激怒我的。”
雁初低聲道:“我恨你。”
“好了,我知道。”他顯然不怎麼在意,順勢握住她的手,取過燭臺丟掉,“一切都結束了,如今你身邊只能有我。”
“我還要去見盧山叔。”雁初抽回手,慢慢地走下山坡去。
服食花瓣,無果不解,但她今日表現實在太過異常,難道還是先去洞中看看那盆花的情況。
想到這裡,西聆君也轉身消失。
大殿冷清,僅僅留有一名侍者在旁邊伺候,神情小心,焰皇拿著封信看了許久,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索性雙掌一拍,信被震成無數碎片。
侍者吃驚:“陛下?”
“他讓朕隨意!”焰皇陡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怒極反笑,“好王弟!原來他根本就沒將丹妃放心上,竟利用丹妃騙了朕這麼多年!”
“丹妃娘娘如何處置?”
焰皇怒猶未消,不耐煩地揮手:“留著無用,還需多問!”
侍者會意:“是。”
“回來,”焰皇低聲吩咐幾句,冷笑道,“丹妃也是南王妃的親姐姐,朕又怎能讓她死得太容易!”
侍者剛剛領命離去,很快又有一名侍者進來報:“雁初姑娘求見陛下。”
“她真的來了?”焰皇若有所思,語氣變得陰狠,“很好,她設局利用朕除去定王夫人,可知還有別的局等著她呢,讓她進來吧。”
沒多時,身著白衣的雁初不緊不慢隨侍者走進殿,朝上參拜。
焰皇坐在椅子上冷眼看她。
瘦弱的身體楚楚可憐,那張臉偏偏又豔光逼人,眉眼口鼻,美得毫無掩飾,倘若入宮,定是禍國殃民的妖女,難怪蕭齊為她昏了頭!當初自己讓蕭齊斬草除根,蕭齊始終不肯對她下手,幸虧秦川琉羽還是起了作用,誰知這個女人居然掉進冰流都不死,還回來迷惑蕭齊策反越軍,千辛萬苦設計奪得這個皇位,到頭來卻敗在女人手裡,叫自己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雁初姑娘求見朕,所為何事?”
“雁初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