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兒聽言,站了起來,朝縣公走去。
才幾步,蕭縣公就抱起她,那雙眼朝婁錦掃了過來。婁錦臉一紅,前腳剛出門,就聽得身後那門噗通一下關上。
婁錦聽著裡頭那低低的呢喃,頓時忙跨出幾步,逃離這個“戰場”。
到了花園,她才猛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外頭涼涼的秋意。心頭一陣冷靜過後,便是冰冷。
萬寶兒,你還真是不消停了。
她見烏嬤嬤過來,就言明,日後只要是不明身份的人物一律不準進入蕭府,更不準靠近二夫人。
烏嬤嬤點了點頭,就命人傳了話。
晚膳時候到了,全家人都集中在大院子裡。丫鬟婆子們端出菜餚,卻遲遲不見三皇子的蹤影。
方清雅派了鄭嬤嬤去檢視,轉而看向眾人,“芸兒,我們一會兒再吃。”
蕭匕安剛從軍營回來,見滿桌子菜,吊兒郎當道:“這全家人不吃飯是在等我呢?”
他坐了下來,剛拿起筷子就被蕭郡公喝道:“有沒有規矩,客人還未上桌。”
他一愣,掃了桌子一圈,頓時收起鎧甲,道:“鄭嬤嬤,一會兒把方才送到我屋裡去。”
想來,昨天一戰,蕭匕安與三皇子便開始不對盤了。
婁錦皺了下眉頭,暗暗吐出兩個字。
她的聲音極輕,卻讓蕭匕安聽了個清楚,他挑了下眉,突然放下手中的鎧甲,抬手道:“不用了,本少爺在這吃。”
這丫頭人小鬼大,十三歲大小還敢笑他幼稚。
婁錦掃了他一眼,見他這兩日曬地黑了,膚色漸漸顯現出古銅色。想來這幾日軍營訓練緊了。
好一會兒,丫鬟來報,說三皇子一下午沒有回來。侍衛說不必等三皇子了。
婁錦這才挑眉,一下午?
記得下午,她直接回了蕭府,他的馬車不是也停在蕭府門前嗎?他去哪兒了?
蕭琴道:“有沒有說何時回來?可需要留飯?”
丫鬟搖頭,只說侍衛道無須。
見蕭琴明顯失落的神色,婁錦才細細看了過去,今日的蕭琴打扮地格外嬌美。天藍色的八團起花通身華袍上綴著細銀線蜜蠟瓔珞珠,素銀鏤空菱形梔子簪輕輕地挽起一個飛仙髻。腮粉細膩,畫出一抹極為嬌嫩的紅來。
婁錦不免低頭,她依舊一身碧青,輕紗裹身,身子也尚未發育,與蕭琴比起來根本就是孩子比女人。
突然,一種名為壓抑的東西在她的心中竄起,莫名地挑起她的情緒,她嘟了嘟嘴,頓時覺得頹然。
她站了起來,忍著心中酸澀的感覺,道:“娘,你們好好用膳,我還有些書法還未練習完。”說罷,就轉身回了屋子。
要說她怎麼最近如此情緒化,她自己也找不到根源。
以往與三皇子距離地遠了,倒也沒有什麼。如今距離近了,反而一時開心難抑,一時又煩躁不安。她本不需要與蕭琴比,可她著實只有十三歲,看著自己的身材,只覺得這日子過得極慢。
何時她能夠十六歲?
流螢見婁錦長吁短嘆,不由得疑惑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婁錦擺了擺手,示意流螢無須管她,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流螢鮮少見婁錦這般,更擔心了起來,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婁錦被她纏地無奈,只好道:“流螢,我怎麼還這麼小?”
小?哪兒小了?
她的視線在婁錦身上逡巡,小姐雖然只有十三歲,可身材修長,臀上圓翹,小腰纖細,面板晶瑩剔透,前胸雖尚小,但也算是玲瓏有致。
她稱讚道:“小姐不算小了。我阿哥說男人看女人也是要有眼力見的。小姐才十三歲,日後長大了一定傾國傾城。”
婁錦挑了挑眉,又是長大了?她還來得及嗎?長大後要幾年呢。
到時候人都被人挑走了。
她腦海中浮現一抹月白身影,頓時紅了下臉。又想起蕭琴一幅溫柔的樣子,頓時心頭悶了起來。
流螢雖偶爾迷糊,也不是個笨的,見婁錦如此,她眸子一轉,突然笑了起來。“小姐可是有了心上人?”
婁錦一聽,猛地閉上眼,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何來的心上人?
“流螢倒是有個辦法。若是小姐怕自己還未長大心上人就被人搶去,那就在長大前好好看緊便是了。倒也沒什麼,只別人要靠近之時,搞點破壞就行了。”
搞破壞?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