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轉身朝外而去。
她重重突出一口氣,背部因著方才的僵硬現在放鬆下來竟覺得有些痠疼。該怎麼辦?她這事瞞不了多久,紙不包住火,早晚婁陽會知道她的病,他
穿花樓內,燭火已滅。
外頭淅瀝瀝的雨聲依舊。
月白的長裙披在她的身上,站在窗前,婁錦看著那湖的方向,因著雨下的大了,天地間灰濛濛的,從她的角度看去,好似水和天都連在了一起。
一道悶雷想起,沒一會兒閃電在天邊畫出了一道猙獰的裂痕。將這個偌大的婁府照耀地極為清楚。
婁錦閉上雙眼,記得以前的自己很是懼怕這雷雨閃電,這一世,對著這樣的雷雨,她竟能如此平靜,倒是多虧了前世那一死。
她看了眼遲寶樓的方向,萬寶兒,你可做好了準備?
接下來的事,或許會讓你應接不暇
翌日,雨下的小了。
青草好似被清洗過一般,映著一片的綠,放眼看過去,竟覺得哪裡都是新的一樣。
婁府裡幾個丫鬟說著話,都笑著說下午要出去採買點胭脂水粉。
烏嬤嬤走進了穿花樓,笑道:“大小姐,聽木官家說,今天武公子會來咱們府上。”
榻上的婁錦放下醫書,淡淡地看了眼天空,應了聲恩。
流螢見婁錦看那天色,以為她正擔心這天氣,道:“大小姐,我看這雨是停歇了。下午估摸著就能放晴了。”
婁錦搖了搖頭,嘴角緩緩一勾,怕是這雨不依不撓,倔強地不容許你去猜測呢。
“大小姐,奴婢剛剛聽府裡的家丁說,外頭都在傳一件事。”烏嬤嬤說著,幫著把婁錦的長髮盤起,看著對面的菱花鏡道。
“何事?”
“外頭都說廣天河那日受災的村民都在歌頌三皇子呢,據說三皇子為了救那些百姓被大石擊中,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未醒呢。”
啪嗒。
一塊上好的胭脂落地,紅粉散開,落在地上,好似一團濃稠的血泛開一朵花似的。
“大小姐?”
“恩。”婁錦緩緩吸一口氣,目光怔怔地看著對面的鏡子。看著裡頭的一個少女,十二歲的臉孔微微有些長開,炸一看還是個孩童的樣子,而且還掛了別人未婚妻的頭銜
他,是傻了嗎?
當她看到他背後那渾濁發黃的泥石流滾動,看到那些漂浮的屍體。只一瞬,有些生命就這樣沒了。她惜命,比誰都惜命。她怕死,比誰都怕。
可他是堂堂三皇子,他的命何其金貴。就那樣看著活著的她笑,是傻了吧。
“三皇子還未醒嗎?”她猶豫著開口。
烏嬤嬤點頭,“早上固倫公主都有進宮看望,說昨天勉強止住血。”
婁錦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口抽疼。“烏嬤嬤,傍晚時候你和我一道去一趟將軍府。”
“是。”
婁錦依舊一身碧青紗衣,裡頭穿著月白的長裙搖曳,腰間戴著綠玉,頭上只簪著紅珊瑚珠子。黑髮只綰了半頭。留下一半光可鑑人的長髮垂到腰間,勾勒出她漸漸形成的曲線。
“去通知二小姐,就說我在湖邊花房等她。”想來武世傑到來的訊息已經傳到婁蜜那兒了。她不是一心想知道那武世傑到底是何心思。今日就讓她好好見識。
流螢道了是,就朝萱蜜園去了。
木管家為武世傑引路,到達花房前,見一抹碧青身影站在湖前,雨停歇後,這人和後天的青草碧湖好似都連在一起。
湖水因著一夜的雨,更為豐滿,好似與那青草相平。遠遠看去,婁錦好似站在湖面上。而天地間有些茫茫的霧氣,平添了兩抹仙境之感。
他怔著望著她,心裡的願望越發強了。
婁錦,將會是他的,這輩子都會是他的。
“錦兒。”他喚著,見那女子回過頭來,盈盈一笑。
木管家見狀,退了下去。
婁錦朝武世傑道:“武哥哥來了。”
武世傑走了過去,少年清俊的臉上有著激動,走到婁錦身邊的時候,他道:“錦兒,你越發美了。”
淡淡應了聲是,她笑著說:“你看,昨日下了大雨,幸好花房這弄的好,否則這些花都壞了。”
武世傑一聽,點了點頭,想起他前些日子送的一個極為漂亮的玻璃罐子,“錦兒,你好些日子沒送蜜過來了。”
蜜?會再送一次的,只不過要看你有沒有福氣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