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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萬寶兒臉色都氣地青紫了。

本想著明日和後日都分給了方芸兒和洪娘子,這一個月的時日有限,能及早有了孩子最好。可這婁陽竟然真把那硃砂痣除了,他終於忍不住了嗎?十二年過去了,相士說那硃砂痣乃他婁府的命根,去不得,可他呢,就這麼想和方芸兒圓房!

她恨不得再一爪子勾掉他的包紮塊,看那鮮血汨汨直流。

“爺爺,爹爹怎麼會出血了麼?”婁錦上前兩步,呆在婁陽床頭,淨白的面上擔著八分緊張。

婁陽扯了下嘴角,低低瞄了眼方芸兒道:“是前些日子的舊傷,那幾日跑到相國寺之前不小心被人搶劫,傷了。今天沒個輕重,哎”

白太姨娘眼眸一轉,望向方芸兒道:“這都傷了還要去那邊關,在哪裡該怎麼好好養傷啊。這娶回來的媳婦一個兩個都不體貼照顧,我可憐的兒啊。”

萬寶兒面色一變,若是婁陽能呆在京城最好,她抹淚哭了起來,“我出身沒姐姐高,出手也沒個輕重,是我的錯。我要是有姐姐的身世,一定會在皇上面前求情,怎麼忍心讓他帶傷出京呢。”

婁錦挑了挑眉,嫩紅的唇角上漾開一朵極為純淨的蓮花。她道:“爹爹是被人砍傷的?”

似是怕他們母女不信,幾個極力點了下頭。

方芸兒望著婁陽,以往她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去將軍府,求得方宏的幫忙。可現在,她怎麼不動了?

自那些人指鹿為馬要把那被侮辱的罪名加在婁錦身上之時,方芸兒便開始學會了用腦子思考。不管心中有何想法,她都儘量隱藏起來,不動聲色地觀察周邊的每一個人。冷靜的樣子恰恰與以往有著三分相同,七分難測。

“傷口我能看看嗎?以前爹爹受傷的時候,我也幫忙包紮過。”方芸兒話一出,婁陽的面色頓時蒼白若紙。各人面色都變了變,盯著方芸兒,半晌才道:“太醫剛剛看過了,這再揭開對傷口不利。”

“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媳婦,婁陽受這麼重的傷,都還說了明天到你房裡去,你還有什麼不滿的。”白太姨娘恨聲道。

“姐姐,您是在治我嗎?我只是一時忘了。”

婁錦走到方芸兒身邊,笑看眾人或驚慌或惱羞的怒容,她勾起一抹笑。娘自小在軍營長大,一般刀傷怎麼能躲得過孃的眼睛。

婁陽直盯著方芸兒,好一會兒,他才低聲問道:“你一定要看?”

方芸兒皺了下眉頭,不答。

那頭,他用力扯開衣領,透出裡頭的白色布條,這個動作顯然嚇到了婁世昌。

“胡鬧!”

婁世昌轉過頭來盯著方芸兒,惡聲道:“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婦人,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心腸惡毒的女子。你有何資格霸佔著這府里正妻的位置,就連萬媳婦都比你好,你看她誠信認錯那樣子,你一個名門出身怎麼就連小門小戶都比不上!”

“爺爺,您妄言了。娘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小門小戶自是不能比的。”言下之意就是你這話是對皇上的質疑了。對上府內幾道殺人的目光,婁錦眉眼一笑,好似真不知道這裡的暗箭刀槍。

婁世昌還未來得及出口呵斥,就被一句話截斷。

“婁陽,你還記得以前在桃花林,是我為你包紮腿部的傷口嗎?現在這麼排斥了?”方芸兒苦笑,那一次婁陽親口許諾,今生非她不娶。

婁陽愣了下,唇緊緊抿緊,下一瞬,他道:“芸兒,讓我留下來吧,我發誓,我會對你好的。你看,這些年我待你一直都好。你看周老的兒媳婦紅杏出牆,她相公是怎麼打她的。我從未對你加一指。那羅公的妻子瞞著他曾經嫁人的事,被發現後立刻貶為妾室。我可有因為過去,說過一句難聽的?每回出門應酬,人都說誰的妻子如何恪守本分,自愛有加,我都誇著你。你到底有何不滿的。”

終於說出心裡話了?

紅杏出牆?貶為妾室?恪守本分?自愛有加?婁錦緩緩拽緊帕子,那撕扯的勁幾乎能把那帕子擰出水來。她抬頭看了眼面色若灰的孃親,心頭陡然一疼。

婁陽,你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配不上我娘!

方芸兒苦澀地笑了,唇角兩滴淚珠兒灼熱滾燙,一滴落在婁錦細嫩的手上,灼地婁錦心裡頭抽疼。

“我與那紅杏出牆的人也相提並論了?你竟然覺得我不夠自愛有加?婁陽,你竟是這樣看我?”

方芸兒笑了起來,她當初就應該跳河自盡,為何還要嫁過來。原來沉默不言並不是代表預設和原諒,而是怨恨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