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救人要緊,你可莫要胡亂寫些東西,要了匕安哥哥的命!”
也是,正經的大夫都沒到呢,婁錦會醫術?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蕭琴匆忙趕來,見蕭匕安的臉色,頓時心提了起來,眼看著婁蜜還要插一杆子,怒從中來。
“這裡的人誰都不準走,誰給我哥下藥,就是得罪我們蕭府!”
高陽怒目而視,“怎麼了?難不成你要讓本公主陪著你們一起在這站一個晚上?”
蕭琴心中一頓,對上高陽趾高氣揚的臉色,頓時胸中怒氣難發,氣地渾身直顫。
左肩處一沉,她愣了下,轉見婁錦一雙極為平靜的眸光,恍若天降冰雪籠罩著火山口,讓她本是焦躁的心頓時安分了下來。
“琴姐姐,命了可信的人抓這藥,誰動手,我斷是不會放過他的。”她已有所指地掃視了全場的人,視線落在了與蕭匕安同個房間的紫堂身上。
紫堂並不以為然,瞧著婁錦的目光,竟無辜地左右看了眼。
婁錦唇角一勾,見紫曉也緩緩走了出來,站在了紫堂的身邊,她更是笑了起來。
扶了蕭匕安坐好,她心頭怒火更盛了,知道對於情竇初開的女子,什麼是最重要的嗎?
那就是會情郎,古有崔鶯鶯近乎望眼欲穿,險些爬牆,今有婁錦冒險要入宮一趟,沒想到這計劃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
“也無須等太久,誰下了毒必然會有蜘絲馬跡。”她說著,便道:“請大家把隨身攜帶的帕子交到我這裡來。”
有些人蹙了下眉頭,若非見事態嚴重,也不願意在這大冷天的受這罪,無怪乎這八卦惹的禍。
大家自發自地拿出了帕子,可唯有四人如何都沒有交出帕子。
高陽打了個哈欠,轉身欲走。婁錦可沒放過她。“公主這麼走了,我是沒有意見,卻擺脫不了嫌疑,我可不想公主背地裡被人指指點點。這殺人兇手的名頭可不是那般好當的。”
高陽本不予理會,可聽著那殺人兇手四個字,便沉默了起來。
父王如何重視禮樂教化,她很是知曉,所以後宮那些血腥之事,父王若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知道,必然會嚴懲。
想到那些被悄無聲息處死的,莫不都是嚴刑伺候,她思及此,腳步頓了下來,朝小蠻使了個眼色,便將帕子留了下來。
婁錦見高陽也不是全然肆無忌憚,她再如何,都躲不過皇上那冷酷的君威。她抿嘴一笑,轉而看向婁蜜。
“妹妹也不希望揹負這種名頭吧。”
婁蜜深呼吸了下,便道:“我早遞了帖子,這會兒要入宮給太后請安,要知道耽誤了這禮,你我可擔待不起。”
婁錦挑了下眉,這是要搬出太后了?她皺了下眉,道:“那便請妹妹出發吧,我看這個時間點太后或許還等著你呢,這可不能讓太后久等了。”
“你!”婁蜜粗喘了口氣,神色未定地望著婁錦。本還未用上晚膳,她就該入宮的,偏偏不知為何高陽的婢女小蠻纏著她,等著她想要出門的時候,天色已晚了。
本是想以此搪塞了過去,沒想到婁錦那一副愣是要看著她走出國子監的神情,便覺得吞了口蒼蠅,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了起來。
眾人也看了過去,見她一雙杏眼水汪汪的,都不忍道:“這麼晚了,出入宮闈,也真不合適呢。”
這裡畢竟多是男子,婁蜜人如其名,舉手投足之間若蜜一般,甜絲絲的。他們此刻儼然是忘了曾經婁蜜的一切,只想著浪子回頭金不換。
“蜜兒可是擔著太后娘娘的期盼,這不去不是耽誤了蜜兒的一片孝心?”婁錦語帶擔憂,外人聽來,倒是真覺得婁錦心疼起了婁蜜,暗想著這兩姐妹不知道何時和好如初了。
婁錦坐了下來,低眉斂目之間卻是冷厲地掃了紫堂一眼。
婁蜜心中暗恨,眉眼一跳便上前一步,突地聽見她驚叫了聲,蘇嬤嬤警惕地盯著婁錦,忙扶著婁蜜道:“小姐,怎麼了?”
“扭到了,疼。”婁蜜見瞞不過婁錦,索性真下了狠手扭了腳,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讓人觀之不及。
嘖嘖嘖,婁錦在心底不免要為婁蜜鼓掌了。她知道婁蜜對別人狠,卻不知道現在能對自身也狠了。當真是越發不容小覷了。
沒想到,現在處於弱勢的她開始打親情牌,不再是以前的盛氣凌人,反而多了絲嬌滴滴的味道。這對男子來說,最是迷藥。
天下男子,誰不願意有這麼一個仙女一般嬌嫩的女子亮著水汪汪的眸子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