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琴這麼一想,便覺得害怕地很。
是不是有什麼是十二歲的錦兒無法承受的?
方瑤見著蕭琴落淚,眼眶也跟著一紅。
”所以,錦兒,你告訴我,你到底預見了什麼?是什麼?你告訴我。“
憂思過度?讓一個女子從十二歲便無法說出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婁錦心中一苦,她可以說嗎?
她真的憋得很辛苦!
她搖了搖頭,紅唇已被她咬出了血。
”表姐,至少現在都很好,真的。“雖然她偶爾還會害怕,可至少有一段時日,她可以安然睡著。
方瑤噤聲了,她盯著婁錦眉頭重重一蹙,登時也不理會婁錦,抽出袖口中的刀就往外走去。
婁錦一愣,急忙和蕭琴走了出去。
方瑤竟是徑直走向摩雲翅,阿亮嚇了一跳,忙跪了下來。
”小姐,這摩雲翅很是珍貴,真有什麼莫要下此殺手啊。“
”滾開,本小姐管它是什麼珍貴的鳥,既然錦兒對它如此忌憚,不如就讓我除了它,回去再向爺爺賠罪!“
”住手!“婁錦喝了聲,便走上前去。
方瑤眼下一冷,手上的刀鋒利若冰,閃耀著銳利的光芒。
摩雲翅見著了,竟不顧阿亮的管制,直衝著方瑤飛了過來,婁錦大驚,撲了過去,她與方瑤雙雙墜落,從船上滾了下來。
落入湖水的那一刻,婁錦竟是嘶聲尖叫了起來。
方瑤在一陣混亂中聽得婁錦這撕心裂肺的驚叫頓時嚇了一跳。
漫天而來的水把她淹沒,吞噬著她的呼吸,溺斃了她僅有的理智。
她在湖中再也沒有隱忍住,那個夢靨再次把她從現實拉了回來,那個冰冷的湖水,那釘死的棺木,娘瞬間冰冷僵硬的身子。
天邊狂風肆作,雷雨交加,萬物慟哭。
婁錦緩緩閉上了雙眼,竟也不掙扎了。
娘,錦兒隨你去,錦兒與你一起。
把婁錦救上來的方瑤見著婁錦呼吸已閉上,哭得不能自抑。
”錦兒,快醒醒,快醒醒。“
蕭琴渾身一顫,跟著過來拍著婁錦臉,心中大慟。為何他們要逼著婁錦說出來,就連她和方瑤都無法承受,別說錦兒了。
船甲上,女子黑髮散落,一襲青紗緊緊包裹著她纖瘦的身軀,婁錦面若白紙,唇角青白,嚇得方瑤當即坐在那,一時間悲痛欲絕。
”船家,快把船靠岸,快!“
流螢跪在地上,震驚不已。
她怔怔地望著那躺在那一動不動之人,幾乎有一個世紀之久,後趴在婁錦身上大哭了起來。
”小姐,誰來救救我家小姐。誰來救救她。“
這邊一帶的人都把船靠了過來,聽聞是婁錦,都面色沉重。
相國寺中的禪院中,月白的人影靜躺在白色的牆上,牆邊的高樹遮住了陽光的炙烤,閉目養神的他突然間睜開雙眼,心中陡然一慌。
天邊打了一道驚雷,悶悶地在這豔陽天中閃現。
劉韜剛端了一杯茶走來,聽著那一道轟隆驚雷,不覺也嚇了一跳,這青天白日的,萬里無雲怎麼就打起了雷。
而此時,天色突然暗沉,一道又一道雷聲襲來,閃電霹靂,照耀地整個大地都昏昏沉沉。
劉韜走了過來,見著爺突然間坐了起來。而那身影竟直直從上頭掉了下來,心頭便是一驚。
丟下手中的茶,他忙上去接。
而那月白的身影墜落下來,顧義熙只覺得渾身一冷,瞬間便覺得這炙熱的夏日馬上就要冰天雪地。
劉韜幾乎感覺自己的手要斷了。
顧義熙飛身而起,抬頭望向那天邊的閃電,心中一陣劇痛。
眼眶竟生生飛出了兩滴淚來。
這讓劉韜還未有時間來顧及自己的手臂卻已經被三皇子嚇個半死。
”爺,您是怎麼了?“
怎麼了?
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心中慌亂地,痛地,絞痛他的五臟六腑。
他昂著頭,不知道哪兒來的烏雲聚集,一時間狂風大作。
劉韜幾乎睜不開眼,暗咒這鬼天氣。
顧義熙卻怔怔地看著方才為他遮陰之樹被風雨折散,噼啪一聲,樹枝打了下來,劉韜忙跳了開來。
這是怎麼了?
顧義熙喃喃地望著天空,竟下意識地念出了一個名字。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