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很快便留下了藏空,太夫人和婁錦三人。
太夫人對藏空極為好奇,問道:“不知道你與我兒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藏空頓了下,只道了因緣巧合。
太夫人知道相門之人有諸多忌諱,便不太好問了起來。
藏空環視了周圍一圈,只笑著和太夫人迎合了幾句,別的,便也沒再多說。
婁錦一直低著頭,劉海遮蓋住她的雙眼,此刻她正瞧著藏空的鞋子。
靴子上並無太多的灰燼,想來應該是剛來到鄴城不久。一路怕也是坐著馬車過來的。
婁錦朝胸口那拍了拍,一隻正在熟睡的狗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烏溜溜的雙眼此刻可是閃過縷縷精光,與往常的神色略有些不同來。
婁錦退後了兩步,將空的被子帶去重新沏了。
阿狸鑽出腦袋,兩隻爪子巴在婁錦的衣襟前,露出圓溜溜的毛腦袋,低著頭看著婁錦沾著水在桌子上寫下的字。
字一寫完,婁錦便將這些水漬擦乾,這便將茶水往回送來,阿狸乘著這個空檔逃竄而出,飛身藏在了那屋簷之上。
婁錦早就懷疑阿狸識字,眼下只能讓阿狸給自己做探子,看看這藏空來這作甚。
過了一會兒,婁陽便回來了。
原是紫曉並不願意他送她回竇府,怕京中人多嘴雜,而婁陽剛好打的是這個招牌,便就順著一推。
太夫人見他們二人有話要說,便與婁錦一道離開。
離開之前,婁錦回頭看了眼那樑子,心中有些擔心,阿狸畢竟是一條狗,又是顧義熙的寵物,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很快,便是一等丫鬟小廝都不能在書房附近了。
屋內的兩個男子對視一笑,婁陽道:“相士,您怎麼會來這裡?”
藏空眯起了眼,臉上掛著極為陰鷙的笑。“我派出去的人只留下一個活口,其他的全部陣亡。他定以為所有追殺者都已經死了。眼下,我是不能從追殺這步棋上走了。去了北疆便以為安全了?真真是大錯特錯。作亂之人啟是無端作亂?”
藏空的眼角閃過一陣狠戾的笑。
在橫樑上的阿狸吃著花生仁的動作一頓,小爪子扒著木屑,恨不得當場汪汪大叫了起來。
婁陽皺了下眉頭,“相士,我不明白,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恨他?”
藏空的眼陡然一紅,雙眸中紅絲畢現。睚眥欲裂道:“他與婁錦那賤人殺了我兒子!”
婁陽被他那陰狠之氣一震,陡然後退了一步。
他愣了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藏空有兒子?
這怕是全國上下都沒人知道吧。
更古怪的是,從未聽說過婁錦和三皇子動手殺誰。
可婁陽抬頭之時卻感覺那極為憤恨的人那傳來了咬牙切齒的聲音,這事怕是不假了。
“我來這裡便是來尋婁錦那賤人,他最為在意婁錦,只要我抓到了她,一切便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在上頭的阿狸險些打了個飽嗝,把身子往後一靠,圓滾滾的身子差點掉下橫樑,兩隻前爪子緊緊拽住橫樑邊緣。下方對它來說乃是萬丈深淵。它咬著一口犬牙,密集的毛髮中間都微微出了點汗。
前左爪一個沒抓牢,它嗚嗚地閉上了眼,右前爪將橫樑刮出了一個長長的痕跡。
它終於明白為什麼婁錦總在它面前說它胖了。
它低頭看向下方那令人暈眩的深度,一時間心慌地很。
婁陽與藏空都尚未走,就在阿狸即將撐不住的時候,藏空突然道:“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
婁陽搖了搖頭,他並未聽到什麼。
阿狸圓溜溜的眼登時瞪圓了,左前爪吃力地往上勾住橫樑,兩條小肉腿扭動著,膀大腰圓地往上用力地挪動著。
只見阿狸的瞪圓的雙眼因著過於用力而緊緊地閉上,它深吸了幾口氣,兩爪子用力撐著,一條左後腿勾上橫樑,身子一滾,就癱坐在橫樑上。
藏空聽著,搖了搖頭,“許是我剛才聽錯了吧。”
阿狸躺在橫樑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癱倒在那,伸出粉色的舌頭大張四腿,堪稱驚險地活下去了。
走出春暉園的婁錦一直心神不寧,幾次三番差點踩著太夫人的衣裙,她走幾步便是一個回頭,心高高地提著。
太夫人見她神思恍惚,便讓她先回去。
婁錦一個下午藉著跟灑掃婆子套話,晚膳的時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