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起身,婁錦扶住一邊,皇后扶著另一邊,三人上了桌,便用起了膳。
皇后心中有事,卻無奈這個時候找不到太子而心煩意亂。
婁錦靜靜地吃飯,做一個合格的看客。
而太后雖是低眉喝著湯,目光卻是在兒媳婦,孫媳婦身上游離。
見婁錦吃得比較清淡,她道:“你才剛成親,身子要照顧地好些。多吃點。”
太后朝流螢看了一眼,流螢便低著頭給婁錦佈菜。
因著懷孕,婁錦看著鮑參翅肚總是反胃噁心,不過比一般的孕婦來說,她的反應也小了許多。
她挑著喝了幾口湯來,動作慢條斯理,倒也不會讓太后他們起了疑心。
婁錦可沒忘了,太后他們寧願讓她喝下絕子湯也不願意讓她生下怪物。
皇后回了幾分思緒,見婁錦不喜愛喝那些葷的,便笑道:“這樣子身子可不好,什麼時候能懷上啊。要是賢妃妹妹看到了,定要擺婆婆的譜了。”
婁錦低著頭,笑著應和著。
太后卻緩緩地放下了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道:“這竇公府和皇宮就這麼點距離,怎麼還沒到?”
見這話是衝自己來的,皇后的臉色也變了變,喝湯的動作頓了下,話題也不繞著婁錦了。
“想來定是路上耽誤了點時間。”
太后哼了聲,這一頓飯吃地三人都無話。
須臾,高公公傳話,說是紫曉在路上出了事。
皇后站了起來,“人呢?還不快送進來。”
高公公忙點頭,命人將紫曉送了進來。
婁錦剛一看到紫曉,便發現紫曉身上的嫩黃色的錦袍後沾滿了血。
高公公顯然是被嚇地不輕,他抬眼看向皇后,目光怯怯,卻還有幾分猜疑。
太后的眉頭皺了起來,道:“還不快給哀家找太醫來!”
“母后,她好歹是竇公府的嫡出貴女,還請母后開恩。”皇后跪下急著求情。
“皇祖母,快請太醫吧,紫曉的身子吃了大虧,出血好些天了。”婁錦蹲了下來,把著紫曉的脈,皺著眉頭道。
太后本還在猶疑,可聽了婁錦這話,便看向皇后。
皇后抿起唇,她低頭看了眼躺在那臉色蒼白的侄女,心也痛了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請太醫吧。”
皇后的話剛落地,門外便站著一個紅袍的男子。
他低垂著眼,眉頭蹙起,桃花眼中展開了一抹淡然的笑來。
他的視線略過紫曉,定在了婁錦身上。
微風吹拂著他的紅袍,高大的身影將他背後的一棟棟樓房都擋住,只留下一朵朵柳絮飛舞,落在他濃黑的髮絲上。
蕭匕安?
婁錦猛地見到他,見他一貫的囂張跋扈的神情變得柔和,她有一瞬間地錯愕。
他盯著眼前的女子,腦海中浮現著他們的過往,救命之恩,沒想到已經在他的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苦笑了下,心中心心念唸的女子終於嫁人了,嫁給了他的兄長,並從不轉移。
而他何嘗不是?
皇后見到蕭匕安,便道:“還不把你表妹送進去休息。”
蕭匕安搖頭嗤笑,張揚的劍眉挑了起來。冷哼了聲,“我原來憐惜她,本想著三皇兄成親之後便要娶了她,沒想到她與安爵王過從甚密。這會兒連孩子都有了。”
婁錦的唇緩緩勾了起來,眼下紫曉昏迷半個字都反駁不了,而這幾日紫曉確實是和安爵王走得親近了些。
“你胡說些什麼,她怎麼會懷孕”皇后本想阻止他,卻不想這個時候太醫匆匆趕來,尋來的卻不是守口如瓶的阮太醫。
皇后見著高太醫的時候,唇顫抖了下,瞪了眼辦事的宮女,那宮女看了眼蕭匕安,便也低下頭去。
與其他各府相比,紫曉的身份更特殊一點。
別的府邸不管是嫡女庶女都不僅僅是一個,而竇公府不同,府中的子女簡單,竇公只有一對孫子孫女。
紫曉又是竇公帶大的,自然從小就備受關注和疼愛。
與婁錦不同,紫曉的成長驕傲閨秀。
婁錦在萬寶兒刻意的打壓下,一切都是靠重生之後努力而得來的。
婁錦退後了一步,高太醫給紫曉看了脈之後,便道:“竇小姐流產不久,惡露還在流,做事走路都地緩著來,切莫再如此急躁了。”
高太醫自是知道太后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