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錦點了下頭,一雙杏眼盯著外頭這碧色的天空,青山綠水,還有那路邊朵朵連綿嬌嫩粉白的杏花。
她道:“就在前面看看有沒有飯館,這日到正午,用完午膳之後,我們就走。”
這麼看來下午應該就能到桃花村了。
婁錦來此,一是看了諸多地理志,都有看到這個桃花村,這是一個長壽村。她早就想來看看。
而且,這在地理志中也一度被寫的很是神秘。想來,皇上也猜不到她會到這裡來。
她緩緩閉上眼,連日來的疲倦彷彿都舒緩了不少。
“藍媽媽,待我這安定下來,你就回去,家裡還有孩子,這樣跟著我,可不放心呢。”
藍媽媽搖了搖頭,她可不放心小姐一個人呆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
這地方雖好,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要出點什麼事,遠水救不了近火。
不好不好。
婁錦見她如此,想著先安定下來再說。
依著皇上那心思,她生下孩子前,是如何都不能回京城的。
她在這少不得要呆下一年。
就在車軲轆轉動的聲音越來越緩的時候,前方圍著不少人擋住了路。
喬喜皺著眉頭瞅了眼,朝前面吆喝道:“這馬車要過去呢,前面能不能讓出路來。”
前面的諸多百姓都朝他看了眼,道:“這裡躺著一個死人,那村民尤安發現的。我們這已經報官了,動不了。”
婁錦微微一愣,什麼人死在了大馬路中間?
前方的百姓越來越多,擠得水洩不通,如何能走。
喬喜見狀,實在是無奈,也不知道衙門眾人什麼時候會到,眼看著過不去了,便要下去看看。
後面的馬車也停了下來,幾個士兵守著婁錦,不敢有半點含糊。
喬喜過去看了會兒,終於走了回來。
“說說,前面什麼事?”
婁錦看了眼,前面幾個衙役朝那人群而去,問道。
“有個男人約莫三十幾歲,被人脫了外衣,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眼看著像是被人搶劫了。”
喬喜見衙役來了,瞧著這事應該馬上就完了,便要驅車過去。
突然,一陣鬨鬧聲響了起來,只見一個衙役抓著一個極為瘦弱的男子,要將他帶走。
那男的踉蹌著步子,卻害怕地跪了下來。
“這人不是我殺的,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正好這時候村民經過,我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可我並不是兇手。”
說話當下,他面紅耳赤,像是非常懼怕被這衙役帶走。
婁錦看去,心中生了幾分惻隱之心。
根據她前世的認識,越是偏遠的地方,官府越是胡來。出現了屍體,若是個無頭案,便隨便抓了個人交差,免得影響了三年一度的升遷。
她掀開帷帳,從那馬車上走了下來。
她緩緩走近,耳邊是那衙役的說話聲。
“就憑著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近年來多少案例,兇手都是那第一個發現屍體並且報官的人。不是你還是誰?”
婁錦聽著,好看的眉頭忍不住一皺。
該死的想當然,沒想到這下面的府衙行事如此糊塗。
喬喜幫著她擠開了一條路,婁錦走了進去,來到了這具屍體的旁邊。
她蹲了下來,看了眼這男子的頭髮,手指,再開啟男子的眼皮,細心看了一眼,復又按了按這具屍體。
再看他脖子上的致命傷,傷口不算深,卻一劍封喉。
她微微眯起了眼,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村莊竟有高手。
喬喜和藍媽媽瞠目結舌地看著婁錦,小姐這是在摸死人嗎?
儘管他們知道小姐懂醫術,可這這般汙穢的東西,小姐怎麼敢碰?
藍媽媽立刻彎下腰來,勸道:“小姐,這可碰不到,人死後,屍體可陰著呢。”
正看著衙役緝拿尤安的百姓都被藍媽媽這一聲吸引了過來。
他們紛紛瞪大了雙眼,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女子眉目如畫,一身碧青色的輕裘,光可鑑人的頭髮半綰,垂下一般的髮絲若蜜一般纏綿著服帖著她白皙若雪的臉盤。
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氣,這女子,當真是從畫裡走出來一樣,粉雕玉琢的,水靈靈的。
看這姑娘年紀不大,卻對這死人按來按去,都以為是個不懂事的。
有人便勸道:“姑娘,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