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你心疼你主子,好在你主子把你給了我,我也不是太過寂寞。”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婁錦這話,阿狸終於不吠了,安靜地窩在婁錦的枕頭旁,卻轉著烏溜溜的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門上傳來一聲響,咿呀一聲,一個大漢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一路上護送婁錦,又充當車伕的黑衣衛兵。他面無表情走了進來,朝婁錦道:“我們回京。”
婁錦一愣,回京?
不是要前往大尤國嗎?
那人肅著臉,“皇上的旨意。”
聽到此,婁錦皺了下眉頭。京中發生了什麼事,按照皇上那樣決絕的態度,怎麼會放她回去?
可滿腹疑問她無從問起,馬車快速往回趕,她只知道離京城越來越近了。
一百二十一章 城門之下,騎馬來接
一百二十一章城門之下,騎馬來接
初陽從那萬丈高空中穿雲而下,徐徐灑在大地之上。紅牆上的琉璃瓦熠熠生輝,烏鴉飛過,落下幾聲不算好聽的叫聲。
牆角海棠花開,秋色盡染,花園中一片青黃交接。
泥土被昨兒個夜裡的風打下的桂花覆蓋,層層片片,猶如一條薄毯,輕輕地覆蓋在那泥土之上,連這四周都吐露芬芳。
一道月白的身影坐在那嬌黃的桂花上,他仰頭看向天際,殷紅的唇緩緩勾起,周邊的清酒味道正濃,他皺了下眉,道:“還是沒有阿錦的蜜好喝。”
“不知道阿錦到哪兒了,該是快到了吧。”
劉韜站在一旁看著三皇子自言自語,這回他倒是沒有白眼。只聽著三皇子說這兩句話,便覺得喉頭梗塞,只能低下頭來,轉頭讓宮女去拿了那蜂蜜來。
他站了起來,一點點嬌黃從他的髮間灑落,無聲地在他的肩上徘徊。
俊眉微微一揚,他走向一旁的海棠,折下一隻,道:“一貫沒怎麼看阿錦戴花,她戴上應該很美。”
腳步聲由遠及近,那明黃的身影出現在那回廊處,他身姿昂藏,目光凜冽,卻看向三皇子的時候微微有些軟化。
“忘憂水,朕帶來了。”
皇上沉默了幾許,對身後的小路子點了下頭,小路子低著頭舉著案走了過去,鎏金飛鴻琉璃杯即刻出現在顧義熙的眼前。
杯中那略是昏暗的顏色,就如江南的黃酒,想必味道也是濃而不烈,猶如品羹。
清冷的鳳眼微微一眯,他抬頭,對上皇上的眼,笑道:“父皇,阿錦到哪兒了?”
對上他那充滿希冀的眸子,皇上終究不忍,撇開頭去,“她下午應該就會到京城了。”
顧義熙唇角微微一勾,“真好。”
他頓了下,心中突然一陣劇痛,刀絞般,一陣又一陣。他微微搖頭,話雖出口,可喉嚨似乎被什麼掐住似的,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他看了眼那鎏金飛鴻琉璃杯,笑了笑,“父皇,我想見她一面。這藥我下午喝可好?”
這樣的語氣,那樣的笑容,無不刺激著皇上,皇上深吸了一口氣,便讓小路子把那酒杯放在了花園的石桌上,他深深看了眼三皇子,道:“兒子,你莫要怪父皇,父皇是為了你好。”
三皇子再次笑了笑,點了下頭。
皇上長嘆了一口氣,便走出了華清宮。
顧義熙回頭看向劉韜,道:“去把那春日裡我穿的那廣袖月白長袍拿出來。”
劉韜愣了下,是那一件衣服。
掛在衣架上日日用香薰燻過,他記得那個春日,國子監崇閣之上,三皇子便是著這一身衣服與婁正德下棋,婁錦對三皇子目不轉睛,從那之後,主子便把這件衣服“供奉”起來。
今日,便是要穿了嗎?
他微微一愣,腳下一轉,便朝屋內走去。
秋日的太陽暖暖地透過玻璃窗子,落在了室內,滿室華光。那月白的長袍似乎被光縈繞,周身白如雪,亮如新。
顧義熙換上這身衣服,長髮披肩,只餘一玉簪半綰,清冷的星目閃爍出點點光芒。
健碩的胸膛呈現出一縷蜜色,服帖的衣衫將他的高昂身姿勾勒如松。
腰間用玉帶一系,廣袖隨風而股,瑟瑟而動。
筆直的雙腿下是一雙木屐,他的腳趾纖長,骨骼精緻。
對著銅鏡照了下,他笑道:“阿錦一定會喜歡。”
劉韜沉默著低下了頭,她當然喜歡,可是主子,您這燒剛剛退,穿地這麼少,這可不是春日,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