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錦一句這是哪兒尚未脫口而出,她便逃之夭夭。
倒是沒用膳,她直接開啟那封信,信上什麼字都沒有,只有那缺了一角的紅印讓她震驚萬分。
這是?
這玉璽?
婁錦如何都不信,難道說這綁了自己爹孃,順道一併把自己綁來之人是皇上?
那封信在她驚訝的同時飄落了下來,那上頭的授命於天,既壽永昌這八個字何其醒目,幾乎刺痛了她的眼。
如若那個印記上沒有缺一角,或許她還會懷疑。
可傳國玉璽自三百年前一次損毀之後便缺失了一角,婁錦幾次接到聖旨,自然是見過這印記。這分毫不差。
”皇上?“
她喃喃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婁錦望著桌子上的珍饈美食,心中也微微定了下來。
想來應該是皇上無疑了,她給縣公和娘準備的人馬均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功夫和手段都非常人可比,當也只有皇上才有這個財力和能力讓這二十個人全軍覆沒了。
但,皇上,他要的是什麼?
外公的兵權?她搖了搖頭,如若真是為了外公的兵權,如此作為,不怕外公一舉造反嗎?
還是?
她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想到,如若皇上想要她的命何其簡單,她尋思了會兒,便低下頭來,吃了這些珍饈美食。
過不多會兒,那小丫頭走了進來。
婁錦道:”我想見你家老爺。“
小丫頭一雙眼睛微微一抬,”明日是三少爺的生辰,老爺沒空過來。“
三少爺?
婁錦一愣,這一提醒,她才記得,今日是顧義熙約她一道過生辰的日子。
她猛地站了起來,單手扣住那丫頭的手,銀針對這這丫頭的明亮雙眸。
”說,我爹孃在哪裡?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丫頭瞳孔猛然一縮,卻是微微閉上了雙眼,嘴巴似乎被鐵水澆過一般,竟沉默著等著婁錦扎破她的眼睛。
婁錦的手緊了緊,果然是天子,治下之人沒一個是草包。
她放開那小丫頭,道:”出去,告訴你老爺,他有什麼事,就說清楚。我要見我爹孃。“
那小丫頭被放開之後才喘氣氣來,對上婁錦方才那一瞬的凜然殺氣,她是懼怕的,可她更懼怕皇上。
儘管四肢輕顫,她也不能妥協。
她點了下頭,忙閃了出去。
婁錦望著眼前的這個府邸,她跨出門來,那些人並沒有阻攔她。走到庭院之中,那庭院裡頭種著一株高大的合歡花,合歡開來,香味淡淡而來。
她皺了皺眉,這金色的花朵很美,可是合歡花喜溫暖潮溼的地方生長。
這不是在京城?
那是在哪兒?南方嗎?
她懷中的狗鑽出頭來,小腦袋有些可憐地看向婁錦。
婁錦摸了摸它的頭,道:”我們現在在哪兒?這下方還種著含羞草,我們並不在江北,應該在江南。“
只是一日之內,她便到了江南,想來應該走的是水路了。
婁錦眯起了眼,神情微微一蹙。
阿狸適時地叫了兩聲,便站在了婁錦的肩頭。
那縣公和娘呢?
現在如何了?
她在這座大宅裡走著,這是一個兩重的四合院。邊上延伸出去的是花園和小亭。
頗有幾分江南的味道。
行走間,天空雷聲轟鳴,午後的天空烏雲密佈,這已經是夏末,可南方的雨水卻不見得少。
噼噼啪啪的豆粒雨點落下,打在那庭院中的美人蕉上,她靜靜望著這江南的景色,見著迴廊處,一個屋子被封條封住。
她朝那走去,水汽在空氣中蔓延,她看那封條,上頭的字已然淡漠了去,這門陳舊不堪,然而透過那玻璃窗子,她卻看到裡頭的陳設。
很乾淨。
她有些奇怪地在看了眼封條,見封條上一條裂痕反覆,想來開開合合也有了數次。
她環視那一圈,屋內掛著一幅畫。
那畫上一個女子墨髮透亮,水一般的眼睛輕靈地就如空山的仙子一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說地必然就是眼前的這位女子了。
女子的唇淡而精緻,可以看出這女子年紀不大。
可那畫紙上的一縷暗黃,卻告訴婁錦,這畫有些年頭了。
婁錦看了那女子一眼,復又一眼,她深深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