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看,許久,他才道:“杏眼變成了核桃眼,太難看了。”
婁錦撲哧一笑,卻道:“你這段時間消失不見,可查出了點眉目?”
蕭匕安點了下頭,“線索在相國寺就沒了。”
相國寺?
為什麼諸多問題都指向相國寺?
“好了,做哥哥的陪你去走走,我今天帶你去鬧市去逛逛。”不知道是不是惻隱之心動了,還是良心發現,當看到她的那雙眼,迷茫的傷痛的,他突然覺得之前的一切,變得那樣強求和沒了意思。
婁錦看向他,目光中隱隱有著探尋。
他卻背過身去,一席長且寬的披肩下露出那黑色的靴子。
婁錦抿起了唇,不知道為何,竟覺得這一刻的陽光不再那樣刺眼,隱隱有著一抹淡淡的暖。
隨著他出了蕭府,婁錦靜靜地坐在了馬車裡。
一陣又一陣冷風吹來,婁錦微微縮了下身子,這才道:“那天,你是不是也在人群裡?”
微微彎腰,抱著暖爐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蕭匕安眉眼低低一垂,卻沒有回答。
婁錦猜的不錯,那個夜晚,他是在宮門口,親眼目睹了她那樣慘烈地哭著,見她癱軟無力地趴在地上喚著顧義熙的名字。
那一瞬,百種滋味襲上心頭。
他終於明白,除了掠奪之外,還有東西喚作失去和心疼。
而那一刻,他卻明白,除了固倫公主和大將軍,誰都不能上去。
便是他,也不行。
因著婁錦,眼前的這個姑娘戒心甚重。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天,你那樣子真是醜過了東城的夏氏。”
夏氏?
那傳文中天下第一醜,眼鼻口全歪,一笑令人毛骨悚然,再笑令人寢食難安,三笑令人魂飛魄散的那個?
婁錦咬了咬牙,忽然又笑道:“本姑娘就算是哭也是傾國傾城。”
話一落,她又愣了下。
腦海中浮現出那越來越迷茫的月白色,她甩了甩眼,道:“望江樓坐坐吧。”
蕭匕安搖了搖頭,“去農村看看。”
皇宮之中,華清宮比往常還要冰冷。
一抹月白躺在了屋頂之上,他雙手微微曲著交叉放在了腦後。
天空的雲彩將耀眼的陽光遮住,徐徐落下的霓虹光澤將他包圍。他緊閉著雙眼,眉頭卻高高蹙著。
賢妃娘娘是他的生身之母?
而他的母妃卻是四皇子的母親?
他睜開雙眼,再聽著腦海中那樣多的話語。
“爺,錦兒小姐在您走後在後頭追著您,她叫著您的名字,哀慼地哭著,爺,您當時沒看到,很多人看著都紅了眼眶。”
“汪汪汪”阿狸也說了幾聲。
顧義熙坐了起來,看向下方眾人,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他縱身一跳,從高處落了下來。
慈寧宮來的棲人早已經等在那,道:“三皇子,紫曉姑娘身子不適,又暈了過去,還請您快過去看看。”
劉韜跟在三皇子身側,臉色有些不善地看向棲人。
他無良地想,人不都好好地嗎?怎麼一天要叫幾次過去看?
三皇子擺了擺手,道:“太醫在不是嗎?我不懂醫術。”
棲人搖頭,“太醫是在,可紫曉小姐受了傷之後,便什麼都吃不好,若是三皇子在,她定會舒心些。”
阿狸跑了出來,朝棲人張牙舞爪地叫了兩聲,一副為其女主人叫屈的樣子。
劉韜看了眼阿狸,暗地裡重重地點了兩個頭。
三皇子卻看了眼那長廊的盡頭,隱隱覺得這段時間,有什麼東西被他忘了。
他道:“那你先過去吧,我一會兒就到。”
見顧義熙拒絕,阿狸才安靜了下來。
它跳下,朝長廊的盡頭跑去,前往婁錦的屋子。
這屋子才三天沒了人住,便覺得空曠荒涼地很。
顧義熙讓劉韜送走棲人,便隨著阿狸來到這裡。
門上掛著一個符,顧義熙愣了下,隨即也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符來。
細細看來,竟是同樣的一對。
他怔了怔,下意識地開啟了門,一副字畫,一個香囊,都掛在了牆上。
阿狸朝那香囊蹦去,卻屢次夠不到。
顧義熙將那香囊取下,那出來看著。
“阿錦,我在郊外的峽谷那等你